陆行自嘲地轻笑了一下,“有晋阳公主在,谁敢休妻?”
安母的神情越发阴沉了,她转头看向长孙愉愉,“你先回去。”
长孙愉愉站起身,却没立刻走,她是真的有些分不清陆行话里的真假了,但万一他是帮她背锅,她就这么走了,岂非不义?
“我……”
“回去吧。”安母见长孙愉愉迟疑,又道,“亦或者说你们二人是相看两相厌,都不想圆房?”
长孙愉愉没敢接话。
“若是那般,世上多了一对怨侣,却是于所有人都不好,倒不如我写信给公主,让你二人和离?”安母道。
说得轻巧。长孙愉愉可不敢做和离的梦,她娘死都不会同意的,要能同意也不会有今日这桩亲事。老太太这话显然是威胁。
长孙愉愉只能有些歉意地看了眼陆行,转身走了。
等长孙愉愉走远后,安母才看向陆行道:“九哥儿,你说实话,这真是你的主意么?”
“是。”陆行回答得很干脆。
“就为了意难平?这不像是你的为人。”安母道。
“我与县主,各方面都不合契。”陆行道。他二人的生活一个简朴,一个豪奢是有目共睹的。
安母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不是理由。华宁也不是一无是处,你既娶了她就当尽夫妻之责。你素日也不是拎不清的人。是华宁不愿意吧?”
陆行轻声道:“圆不圆房,华宁做不得主。”这话不假,要陆行一心圆房,他们本就是夫妻,长孙愉愉是说理说不通,躲也躲不掉的。
“反正你在家也要待几日,我给你三日功夫思考,不管你们愿意还是不愿意,初五之前必须圆房。”安母下了最后通牒。
长孙愉愉是从罗氏嘴里听到老太太的通牒的。
罗氏低声道:“你和九哥儿真的没圆房?在京城时,不是……”
长孙愉愉哪儿好意思回答这种问题,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等陆行回琅玕院时,长孙愉愉立即起身迎了上去,“刚才大伯娘过来说,说……”
陆行点了点头,“老太太下了最后通牒。”
长孙愉愉跺跺脚,“她怎么会知道咱们没圆房的?是琅玕院的人说出去的?”刚才长孙愉愉已经把所有人都猜测了一番了,却也理不出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