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回京之后,万一她娘真同意她们和离,然后再给她定一门亲事,再经历一遭不圆房——逼着圆房——再和离的事儿么?
长孙愉愉双手抱住了头,真是烦恼呢!
与其那样,还不如就陆行呢,至少这人,这人还算干净,气息也好闻。
别问长孙愉愉怎么知道陆行好闻的,这夫妻两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总有挨得近的时候,好比先才在大雨里,她的头就靠在陆行的颈窝。
但是即便她勉为其难地同意圆房,陆行又是个什么意思?
长孙愉愉冷下了一张俏脸,老太太提及圆房时,陆行一力承担了所有责任,说什么“意难平”,他该不会真有点儿意难平吧?瞧不上自己?心里还惦记着韦嬛如或者姜云?
长孙愉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陆行一直都很配合她不圆房的,他心里……
长孙愉愉想起自己重病时,这人居然跑去给韦嬛如诊脉,而对姜云的事儿更是十分上心,凡此种种都让长孙愉愉烦躁得想揪自己的头发。
正胡思乱想呢,陆行已经再次提着长孙愉愉的箱笼走过了吊桥。
屋子里莲果等人业已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开始打扫四周了。
“姑爷,你赶紧换套衣服吧。”莲果关切地道。
陆行摇了摇头,“把县主的大棉巾找出来给我。”
莲果把棉巾递过去,以为陆行是要自己擦水,结果他却是撑着伞拿了棉巾往汤池那边走了去。
“过来吧,也不能一直泡着。”陆行雾里看花地望着长孙愉愉。
一双纤纤玉璧拨开了雨雾,露出一张羞花闭月的脸来,湿漉漉的眼睛,粉润润的脸颊,红莹莹的嘴唇。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古人只能在脑海里畅想的美人,却活生生地成了眼前人。
长孙愉愉朝着陆行游了过去。
陆行站起身,双手将棉巾撑开,俨然一副对眼前的美景无动于衷的模样。
长孙愉愉快速地站起身,接过棉巾裹住自己,然后被陆行抱起来飞快地送进了木屋中,快得长孙愉愉只来得及惊呼就已经进屋了。
莲果和冬柚飞快地迎了过来,用夹袍裹住了长孙愉愉,生怕她着凉。一个忙着给她穿袜穿衣,一个忙着给她擦头发。
长孙愉愉就跟木头人似地由着两个丫头折腾,自己的眼睛却一直挂在陆行的身上,知道他急着要走,可却又想他能多留一会儿。好歹再出个主意啊?难道真就直到她回京才见面了?或者再不用见面?
外间傅婆似乎劝住了要离开的陆行,主要是雨势依旧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