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陆行往后退了一步,才避免了跟长孙愉愉撞个满怀。后者是因为听得人通报说陆行回来了,想着往前头院子去看他,走得太快才没刹住脚。
长孙愉愉定住脚步,见陆行全须全尾的,没有任何损伤,又开始后悔自己着什么急啊?
“那烟霞山的山贼都擒住了么?”长孙愉愉问。
陆行点了点头。
长孙愉愉赶紧道:“那就好,这样商队以后就不用绕路了,附近的老百姓也能安生了。”她一边说话一边狐疑地看着陆行,这人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是斩获颇多,可以上折子请功了是吧?长孙愉愉心忖。
“世上若是人人都能如县主这般心忧百姓就好了。”陆行道。
长孙愉愉完全听不出陆行是夸她还是损她,只能白他一眼。
下午陆行换了衣服去前头处理公务,长孙愉愉这边儿也有客人。
朱慧兰拉了一车的布料上门,长孙愉愉瞧了才想起来,自己都许久没做新衣裳了,当然她也不缺穿戴的,前不久婉姑才给她运了一船的东西。
“县主,咱们的染坊、布坊都已经建起来了,只是规模还不大,这是染坊试染的布料,我想着还得先给县主带来。”朱慧兰道。
莲果插嘴道:“朱夫人,县主不是什么布料都能穿的,那染色染得不对的,县主穿了也容易起疹子。”
朱慧兰道:“我都知道,不好的东西我怎么敢拿来在县主面前丢人现眼。”
朱慧兰亲自展开一匹锦缎,那光泽好似灯光一般,上面的花乃是染上的,却自带瓷器映灯的光泽。
哪怕见惯了好布料的长孙愉愉都有些意动,“咦,这是什么布料?”
朱慧兰道:“县主,这建昌府附近的山里好东西可真不少。这种缎子我叫她灯锦,一匹布光是织工就得十个人不吃不喝织一个月才能出得一匹。要紧的是这染料,染出来的花儿随着光线不同就能反出不同的光,用些技巧就能显出一朵花含苞待放的样子,还能显出盛放的样子。”
长孙愉愉点点头,“这倒是不错。”
朱慧兰又展开了另一匹纱罗,“这是用的缬染,每一匹布染出来的花样子几乎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且色泽特别艳丽。”朱慧兰展现给长孙愉愉看的是一匹白地染玫瑰红的纱罗,轻盈薄透,那玫瑰红却异样的鲜,好似真真有玫瑰在上面盛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