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长孙愉愉没有因为甘氏的不懂规矩而给她脸色看,虽然高家这种家风在京城是要被所有人诟病的。
而这甘氏似乎觉得长孙愉愉搭理了她就是鼓励, 便一直围在长孙愉愉身边。“县主, 我知道你不是什么茶都喝的, 给你特地准备了咱们这边儿的玉露茶。”甘氏道。
旁边一个妇人似乎生怕长孙愉愉不知道玉露茶而辜负了甘氏的一片心意, 赶紧补充道:“县主, 那玉露茶只有咱们这儿玉露庵老尼姑侍弄的几株才是真的玉露茶, 寻常人可拿不到, 也就高州牧府中才有呢。”
长孙愉愉这会儿已经知道那插话的妇人是谁了,正是永昌府知府夫人,不过是续弦的。看她上赶着帮甘氏说话,就知道甘氏这位如夫人,比高袁氏这正头夫人有牌面多了。
“我不喝茶,平日里也只喝白水的。”长孙愉愉谢绝了甘氏的好意。
这让甘氏有些下不来台,但是高袁氏却是满意了。
午饭后,高府请了戏班子唱戏,长孙愉愉向高袁氏告了辞,她实在是撑不住一整日应酬,当然也没这个必要。
待回了自己的宅子,长孙愉愉吩咐冬柚道:“给甘氏那儿补两匹缬染纱去,再送一套珍珠头面。”
冬柚应了是。
莲果在旁边问,“给袁夫人也只送了两匹,这给甘氏也送两匹,是不是有些……“
冬柚给莲果解释道:“高州牧早就不去袁夫人的院子了,如今他府中上下张罗管家的都是甘氏,县主自然要高看甘氏。”
成亲后的女人家有没有面子,一要看夫君是谁,二还得看自己得宠不得宠,似高袁氏那样的,长孙愉愉只能恨其不争,还害得她屈尊降贵去搭理一个妾室。
从回府开始,长孙愉愉就有些不得劲儿,捧着脸对着窗户发呆。她也是今日才忽然醒悟,若是陆行心里没她,以后她指不定也会落得高袁氏那样的下场的。
吹不了枕头风的女人,其他人自然就不重视了。比如,长孙愉愉对高袁氏就是如此。
长孙愉愉之所以不得劲儿,是因为她意识到她将来全指望陆行了,少不得得反过来伺候好陆行,只希望他能在外头的时候给她做点儿脸面。要是让人知道她这个华宁县主和陆行不和睦,外头人指不定怎么看她笑话呢。
但是长孙愉愉在陆行跟前哪儿弯得了膝盖?她不挑剔他都不错了,于是她才烦躁,郁闷。
陆行回屋时,一眼就感受到了长孙愉愉的惆怅。“怎么了?”陆行问。男宾和女宾是分开的,所以陆行也不知道内院的情况,只当长孙愉愉可能受了冷待。不过他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只或许是她没成为群星中的月亮?
长孙愉愉不开心地瞅了一眼陆行,嫌弃道:“你先去洗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