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真回京了,你这些鸡养出来下蛋给谁吃啊?”长孙愉愉觉得自己可算是找到陆行话里的漏洞了。温泉菜蔬可以人人吃,但这种鸡子儿却不是陆家人的作风。
“想着你回京的时候,我把鸡也一起给你送回去。”陆行道,他还能被长孙愉愉给拿住?他话虽如此,但手上的动作却是又把长孙愉愉搂得紧了些,低头用鼻尖去蹭她的脸蛋。
长孙愉愉总觉得陆行打从圆房后待她的态度可是亲近了太多,心里虽然也有些得意,可又觉得陆行是为了房中事儿,不是为她本人,因此既有些鄙薄他,又有些鄙薄自己。
良久,听得内室没了动静儿,莲果和冬柚才松了口气。
“这大半夜的县主哭得那样厉害,我还以为是出事儿了呢。”莲果道。
冬柚抿嘴笑了笑,“都跟你说了别担心的,姑爷有法子哄县主开心的。”
然而这一个夜里,并不是只有长孙愉愉才惆怅、郁闷的。
高袁氏应酬了一整日,晚上还得关心她女儿的亲事。“怎的这般闷闷不乐,昨儿我不是让你自个儿去前院偷偷瞧一瞧的么?可瞧见有中意的了么?”
高玉琳的惆怅正与此有关。她娘亲一提这事,她就想起了昨日里遇到的那个人。
她爹做寿,她又正是要定亲的年纪,所以但凡有心的,家中有子侄的这回都到了广邑府,然则那群乌压压的男子里,高玉琳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剑眉星目,鬓若刀裁,他的俊朗干净、利落,没有寻常男子那种脂粉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沉静,你只看着他,就觉得安心。他不论跟谁说话都彬彬有礼,不卑不亢,自有一股谁也掩盖不住的自信。
那是学识、家世、见识、阅历累积出来的沉睿,而他却还那样年轻。
高玉琳冲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她就打听去了。然则带回来的消息并不好,浇了个透心凉。
陆行止,晋阳公主之婿。
到今日高玉琳再看到长孙愉愉,她心底就再也没有任何侥幸了。
“娘,你说是不是只有华宁县主那样的人,才能得着满意的夫婿啊?”高玉琳问。
高袁氏心里咯噔一下,她女儿该不会是瞧上陆行止了吧?
高玉琳脸一红,怕她娘瞧出端倪,赶紧换了话题,“今儿华宁县主那身衣裳可真好看,娘亲,我看她送来的礼单,好似就有那缬染纱。”
高袁氏道:“是呢,那适合年轻姑娘穿,正想着给你做几身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