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我和冬柚的命都是公主救下的,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你不是总说咱们不是主仆,更似姐妹么?你好好将养身子才是,冬柚如今在宫里最担心的就是你的身子骨,你若是有个万一,冬柚怕也活不成了。”莲果哭道。
长孙愉愉眼见着地孱弱了,单吃□□草没有事儿,但她为了引着嘉泰帝用李念庭墨,自己在皇帝跟前也用过。
虽说时间段毒性没那么严重,但她本身就病弱,小产之后根本没有像寻常妇人那样好好地保养身子,反而奔波劳累,又郁结于心,以至于长孙愉愉同陆行成亲的这一两年好容易养出来的一点儿血色,已经消失殆尽。
“放心吧莲果,在他死之前我不会倒下的。”长孙愉愉道,她一定要见着昏君下地狱的那一天。
却说冬柚为了不被嘉泰帝怀疑,往宁园送信也并不敢太频繁,有时候好几个月才能有一次,再往后皇后顾静婉一死,她和长孙丹斗得乌鸡眼似的,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就再不能往宁园递消息了。
因此长孙愉愉困在宁园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完全不知道,嘉泰帝借着太后大寿下诏将就藩的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等都召回。
四皇子和七皇子都到了,只有六皇子怀王没到。而就在太后寿宴当夜,四皇子和七皇子全都暴毙而亡。先皇的其他几个儿子因为年幼都还没就藩,本就在嘉泰帝的掌控之下,这一次却也没能逃过一劫。
说的是暴毙,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嘉泰帝没了儿子,是怕这些弟弟起不臣之心,索性全部杀了。
六皇子接到兄长和弟弟暴毙的消息后,出于自保,不得不竖起了“清君侧”的旗帜,传檄天下,指责嘉泰帝身边的佞臣离间皇室兄弟,是以举兵诛讨。
按说他一个就藩没一、两年的藩王,哪能有“清君侧”的钱粮和军队?然事实就是这么古怪,他不仅有钱,还有一支三千人的军队。
三千人在朝廷几十万大军的面前好比以卵击石,然则怀王的军队自西南起兵,过开洲军队变成了八千,而开洲压根儿就没能组织起来军队抵抗。
怀王也没占领开洲,打下开洲后就领兵走了。开洲的百姓该干啥继续干啥,不管上头换什么天,都不关他们的事儿。
从开洲过淮州、楚州,怀王的军队都没有遇到有效的抵抗,很快就北上了。
倒不是因为朝廷的军队真就烂得没了根,而是有人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楚州牧和淮州牧,至于开洲,因为高子离被嘉泰帝罢黜,新任命的开洲牧还没到任,所以都没能抵抗。
为何楚州牧和淮州牧会按兵不动,那完全是因为利益。嘉泰帝虽然内宠很多,然则就那么两个儿子,如今全夭折了。他自己的身体又不好,某次大朝竟然险些当众晕厥,下头的人自然要掂量,嘉泰帝无子,兄终弟及,那皇位会落在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