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吓得将那镜子一扔,就开始掉眼泪。
莲果心里一喜,想着她家姑爷的这法子果然有用。只要她家县主还肯流泪,那就是还在乎,不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那就有救了。
这人呐,就必须得有点儿念想。
长孙愉愉如今想着怎么着也不能死得太难看,如此药也肯吃了,饭也肯用了。
陆行一口一口喂着长孙愉愉喝粥,“你胃口好些了,我让王厨娘给你做顿发糕吃吧?”
长孙愉愉才不在乎什么发糕,“你每天待在家里,都没事儿做吗?”她记忆里的陆九可是忙得成天不见踪影的人。
“我辞了官,本就没什么事。”陆行道。
长孙愉愉尖锐地道:“是怕出去被人指指点点吧?”
陆行道:“县主什么时候在乎别人怎么说了?”
长孙愉愉瞪着陆行,再不肯张嘴喝粥。
陆行只能哄道:“我继续跟你讲故事如何?昨儿说到我去游说楚州牧蒋伯春……”
这下长孙愉愉倒是肯又张嘴了。
不过一个月功夫,长孙愉愉脸上和身上的肉就长了起来,病也差不多好了,若是想死恐怕得另寻法子了。
然则长孙愉愉虽然病好了,却只肯在后面的小花园里转转,怎么也不肯出门。便是有旧友想上门探望,或者陆行的亲友想上门,她都一概拒之门外。
陆行看在眼里,却也只存在心里。这日用饭时他道:“赫赫折部联络了北方诸部南下,皇上派了定军侯领军北上,今日传来了大败的消息。”
长孙愉愉夹菜的手顿了顿,“你不是辞官了么,还这么关心朝廷的消息?”
陆行道:“是辞官了,不过皇上刚登基,如今手边也没有得用的大将,所以欲拜我为将,去救定军侯,明日就出发。”
长孙愉愉吃了一口饭,“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
“我没担心你。”陆行道。
长孙愉愉瞪向陆行,觉得这个人变了。前些日子她病着的时候,这人对她千依百顺,说话也好听,今日这是怎么了?得志就猖狂了?以为做了大将就不得了了?一个文官变成了武官,还在那儿瞎得意,傻不傻?难道不知道文贵武轻。
平日里三品武官在五品文官面前那都是恭恭敬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