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柚微微一笑,“县主可听过《山阳曲》?”
新庆摇了摇头。
章筝道:“我听过,是我小姨做的,乃是乐社开先河之曲。”
冬柚点点头,“是呢,县主把云夫人请了来京城,如今执掌乐社,她作了好多新曲儿,将来会在画馆定期有演奏呢。”
“啊,小姨来了京城?”章筝有些惊讶,她竟然不知道。
“云夫人爱静,若非县主死缠烂打地邀请,她才不来的,即便来了也定了规矩,不出去应酬的。”冬柚道。
三个小姑娘听冬柚说“死缠烂打”只觉得有趣儿,都笑了起来。
等走到长孙愉愉跟前时,冬柚已经从三个小姑娘嘴里打听出她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而章筝等人看见长孙愉愉时,全都呆住了。
她们听过很多她的传闻,如今在京城她们仨就算是顶层圈子的姑娘了,好比当初的长孙愉愉一般,其实她们很多做派就是跟着年轻时长孙愉愉学的。
当然人前她们肯定是不承认的,毕竟长孙愉愉名声不好。
但她们听过长孙愉愉的经历后是既鄙视又羡慕。想不到一个失贞妇人,还那么得她相公看重,为了她不惜背离陆家,直到今日陆相公也没纳新人,屋子里连通房都没有。是真正地只有这位华宁县主一人。
譬如章筝她爹,虽说也说不纳妾,但其实屋子里也有三个通房丫头呢。
来见长孙愉愉之前,三个小姑娘心里未必敬重长孙愉愉,只是想利用这位华宁县主,同时把她想做的也是个长辈,来拜见她也不算丢份。
但此刻见了,章筝三人就都有些不知所措了。眼前的人说是跟她们母亲一辈儿的,但在章筝看来,长孙愉愉实在是太年轻了,最多最多就是她表姐那样的年岁。
而这人的美,一直只在人的舌尖,让人只觉得是传得太过火了。三个小姑娘都是很美的,也自视甚高,今儿来见长孙愉愉,多少也是抱着想看看曾经的京城第一美人究竟能有多美的心思来的。少不得暗自还想跟她比一比。
这番见着了,什么都不用比了,压根儿就生不出比较的心思了,谁去比谁丢人。
长孙愉愉虽然看着年轻,却依旧还是长辈,于是她也尽职尽责地摆出长辈的架势来,“新庆,冬柚说你是来找我学舞的?”
新庆点了点头,“是呢。我听我娘说,县主姑姑当初在春祭上一曲春祭舞震慑了所有人,迄今为止都无人能超越。我,我在和云醇竞争明年的春祭舞,想请姑姑指点。”
新庆不提春祭舞,长孙愉愉都快忘记自己曾经还有那样的岁月了。
“我许多年不曾跳舞了,未必能帮你。”长孙愉愉道。
接下来不管新庆怎么说好话,也不管陆双和章筝如何帮她恳求,长孙愉愉也没点头同意。求人,哪有随便说几句话就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