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陆行收回了把脉的手,“是该去玉秀山避暑了。我去跟皇上告三个月假陪你。”
往几年长孙愉愉也去避暑的,陆行只能在休沐日赶去玉秀山,却没有告假相陪,因此长孙愉愉惊奇地道:“你陪我去干嘛?我刚才说的话没跟你玩笑,你不必为了照顾我的心情说这些。要我说,你真要让我开心,不再惦记这事儿,就赶紧弄个孩子出来,在老太太跟前也算交了差。”
“忙了这么些年,我难道还不能歇息一下?”陆行道,“你少操这份心了,我若是想要孩子,上赶着伺候你做什么?”
长孙愉愉烦躁地在空中踢了踢脚尖,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陆行心存内疚啊。
却说陆行向来是说到做到的,果真在皇帝那儿要了三个月的假陪长孙愉愉去了玉秀山。
“皇上就准了你的假?”长孙愉愉不可思议地看着陆行。他乃是文华殿大学士,如今大学士的权柄比十几年前可是强多了,但相应的忙碌的事情也多了。天下所有官员奏事,都是先送到学士府。
陆行道:“若是朝堂离了我就不能转了,这只能说明我这个大学士做得不好。”
“你就不怕三月后你再回去,位置被人占了?”长孙愉愉问。三个月,足够其他几个大学士把重要的位置都换成自己人了。
陆行笑了笑,“不怕,若是如此也只能说明我太失败了。”
臭显摆,长孙愉愉发现陆行的性子还真是没变呢。
今年玉秀山有陆行相陪,长孙愉愉一点儿都没觉得更舒坦,这人突然就开始管东管西,好生烦人。“你就不能早点儿回京吗?那些个官员为了见你来回车马折腾,你真好意思让人这样跑么?”
陆行却是答非所问,“你这几日胃口不好,有不舒服的感觉么?”
“夏日里我一向胃口不好的。”长孙愉愉不以为意地道。
陆行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该怎么说这人才好,有些事儿她敏感得紧,有些事儿却是个木头。
但木头也有开窍的时候,长孙愉愉私下拉着陆行道:“我上个月没来月事,这个月也没来。”
陆行点点头。
“我是不是,是不是以后都不会来了?”长孙愉愉是知道女人家年纪大了之后,就不来月事了。
陆行扶额道:“你胡说什么样,你这才多大点儿年纪?”
“我知道,可你不是说我常年食素容易早衰么?”长孙愉愉有些担心。
“我给你养得白白嫩嫩的,怎么就早衰了?”陆行拧了拧长孙愉愉的脸蛋。
“说起来,我腰上也长肉了呢。”长孙愉愉有些苦恼。
陆行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长孙愉愉的迟钝了。这却不能怪长孙愉愉,她平日里娇气至极,奇怪的是怀孕之后却是几乎没什么反应,以至于长孙愉愉压根儿没往那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