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抬头便见如困兽一般守在门口的墨林菲斯,他眼眶通红,冰眸里泛着闪烁的金光,乍一眼看过去可怖的要命,俨然已经在发疯的边缘。
昨日夜晚下了很久的雪,乔珍是知道的。
这会儿外面又积了厚厚一层白,照的哪都泛着光。
也照亮了站在门口雪地里的人,他肩头发梢落了厚厚一层雪也没有拂,只安静的狂躁的看着眼前的小木门,垂下眼帘时浅色睫毛冻着一层霜,衬得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可怖之极又可怜的要命。
像只被人扔掉不要的野兽,恨得想发疯,又惶恐的可怜,最后还是哪也不敢去,眼巴巴在门口等着,等那人再把他捡回去。
墨林菲斯也是真的,就这么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一整夜。
维持着被乔珍关在门外的姿势,从始至终一点没动。
直到望见乔珍开门走出来了,冰色的眸子霎时放起光来,灼人又可怖的盯着眼前人。
乔珍被这开门杀吓了一跳,狠狠皱起了眉,心里情绪却有些复杂难明。
他在干什么?装可怜吗?
他知道他之前做的事意味着什么吗?人命在他眼里不值钱吗?
那现在又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疯子就是疯子,根本不能以常人揣测。
乔珍又生起气来,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理他,侧开身就想从墨林菲斯身边走过。
却在路过的那一瞬,被身边泛着寒意的青年一把拽住了手腕。
在雪里站久了,他的手也是冰凉的,一下子握上来时紧的像寒冰铸造的锁链。
不知道是因为冻得,还是因为心里情绪使然,他整只手都在轻轻颤抖。
乔珍因为他的动作停住了脚步,挥手就想把他甩开。
墨林菲斯握的更紧了,也终于开了口。
声音从身侧传来时,清冷声线里裹满了炽热的情绪,委屈无助惊慌……
他曾经所厌恶的一切脆弱全都糅杂其中,让人心里发疼。
他说:“阿清,你不理我了。”
乔珍听见了却当完全没听见一样,没说话,只用力想掰开墨林菲斯的手,挣脱他的禁锢离开。
墨林菲斯用了更大的力道将她禁锢住,转过身看向乔珍面无表情的脸,眼帘微垂,被冰霜裹了一层的长长羽睫低垂,落下脆弱的弧度。
他连失去龙脉的时候都没这么无助。
墨林菲斯声音低低的,小声道。
“阿清,别不理我。”
乔珍挣脱不开,也就放弃了。
她抬眼看向墨林菲斯,在这十年里头一次对他冷了脸也冷了声音。
“放开。”
墨林菲斯薄唇紧抿,执拗的不愿意放手。
乔珍看着他这副样子,冷着眼没有一丝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