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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珍瞬间就意识到来人是谁,惊地眼眸微睁,纤指扒住他捂在她唇瓣的手,用力扭动挣扎。

    可那人是谁,纵然他现在看着体弱那也不是乔珍能轻易撼动的,无论她怎么动他捂住嘴的那只手,对方都无动于衷。

    另一只手就落在她腰间,稍稍一缩,就叫乔珍的挣扎都变得支离破碎,再动不得。

    然后那凶徒就这样锢着人,微低头缠了上来,像紧致的藤蔓围绕着猎物,疯狂却又轻柔,偏执至死也不肯撒开手。

    慢慢的他整张脸从背后贴上来,鼻息随之落在乔珍肩颈,好似在那里放了一把火,又好似叫人一下子跌落春天,蝴蝶停驻于肩头,轻又微痒。

    乔珍被吓得有些不敢动了,生怕这人失心疯,做出什么不该做的来。

    可他敢半夜闯入她寝宫,这样放肆轻薄一国皇后,可不是已经疯了么!

    乔珍越联想越觉不妙,微微轻抖时呼吸全然乱了,软软鼻息洒在那人指尖,又热又痒,叫他克制不住的手指轻轻抖了一下。

    也几乎在那瞬间,乔珍敏锐的察觉到身后人呼吸愈发重了。

    登时就叫她紧张起来,这疯子到底要干什么!

    紧跟着又想起他秉性,这人还真就没有不敢干的事。

    果然。

    在乔珍的紧绷中他真动了,缓缓低下头凑得更近了些,近到都让人感受到他肌肤的触感与温度。

    乔珍克制不住的要挣扎起来。

    然而也在这一秒,她又猛然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因为身后那人什么也没有干,没有像乔珍想象那般逾矩的吻下去,更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

    他就只是轻轻的将脸埋在她颈窝而已,小心翼翼又贪婪的汲取着她的温软。

    而后在这亲昵相拥里,乔珍感受到了比他体温更热的温度,骤然间像是岩浆做成的雨滴砸在她肩窝。

    又缓缓顺着她肌肤的纹理下滑,流入衣襟里,其实并没有那么烫的,却一下子将她给灼痛了。

    那是他的眼泪。

    他在哭?

    乔珍原本怔愣的眸光染上不可思议,一时间都忘记了挣扎。

    屋子里从始至终本就是静的,这会儿气氛愈发沉下来。

    身后那人性格向来内敛,连哭都是悄无声息。

    可此刻他越安静,却越叫人觉得痛彻心扉。

    乔珍在这无声的哭泣里,在这紧贴的相拥中,不能更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情绪。

    他好像很难过很难过,又奇怪的好像很欣喜,就像是历经万苦终于找到自己的珍宝,却发现她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难过心痛,可又因为她的安好而由衷的欢喜。

    矛盾的情绪互相拉扯,叫他那样一个人眼泪简直化成汪洋大海,载着浓烈的欣喜与难过,将她一下子淹没。

    也叫乔珍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索性就没有反应,没有残忍的将他推开,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只是平静的感受着他的难过。

    他就拥着阔别多年后她难得的温柔失声痛苦,在安静里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