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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珍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江寒月靠坐在火堆边的石壁上,一只腿微曲一只腿随意伸着,正黑着脸和对面一肥肥胖胖的老鼠眼对眼。

    看着怪好笑的。

    察觉到乔珍醒了,江寒月立马放弃老鼠扭头望过来,本阴沉的气势瞬间褪去,简直如春风化雨。

    “怎么醒了,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

    乔珍心怀问题这会儿也睡不着,目光在小老鼠身上扫了一下转向江寒月,待看清楚他此刻模样,简直掩不住震惊压抑。

    自暴雨中归来许久,他的身上衣服和发丝虽然都干了,但血迹还残留在上面。

    原本就伤了的左手和后背愈发严重,最可怖的是肩胛上还添了个模糊的血洞,血染半身,整个人看起来可怖又狼狈。

    乔珍一下子坐起身来:“你去干什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江寒月倒不在乎自己的伤,见乔珍起的急了还想嘱咐她慢点,结果被后面那句问话堵了回去。

    难得,这个死命纠缠的人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靠坐在石壁上的姿势稍稍紧绷了些,指尖也微微摩挲了两下,沉默半晌,终究还是动了。

    江寒月有点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将微握的拳递到到乔珍面前。

    那里,是他悉心呵护了一晚上,自己淋得湿透伤变得愈发严重也没让它沾上水的珍宝,是他一片真心。

    而后他拳头反转,缓缓将掌心摊开捧给乔珍看,小声道。

    “花,送给你。”

    只字未提他是怎么在深雨的夜找到悬崖的,也没提左手不能用是怎么采到悬崖中间的花的,更没提那一身的伤。

    只是小心翼翼又紧张的把战利品送给她,希望能得到她一眼垂怜。

    乔珍不由自主的盯着他掌心那朵花,花朵很小枝叶也纤细,嫩黄色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大概是因为从悬崖上摘下来不容易,今夜暴雨又被人握了一路,碎了半只花瓣,看起来稍有残缺。

    江寒月看她盯着那残缺望了两眼,有些慌,银眸都紧缩了一下。

    “雨大,花被我不小心拽掉了一点,不好看了是不是,你不喜欢了吧?”

    “没关系,”他努力抬起受伤到几乎不能动的左手,试图将掌心的花瓣拼起来,“我还能再拼起来。”

    可越是紧张越是做不好事,受伤的指尖颤抖着,差点将另一只花瓣也拽掉。

    江寒月不敢动了,有些恐慌缩回手指,明明抬着头,却叫人觉得垂头丧气的。

    他把花往乔珍面前又凑了凑,紧抿唇角望着她乔珍。

    “对不起,你还能原谅我吗?”

    乔珍没有再看他掌心的花,抬眸望着江寒月,一身的血啊,伤口是那样触目惊心。

    就因为她随口一句话,他居然大半夜的真去找什么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