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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宗政无忧看着她低落的表情焦躁的低吼。

    “对不起,”秦漫低下头。

    “你方才说什么,怎样报答都可以?”宗政无忧拂开茶几,凑过去,按住她的肩膀,试探的靠近,眼神变得危险。

    秦漫顺着他向后倒在榻上,侧过头去,没有别的动作,却也不看他,似乎消极的放弃抵抗,但是当宗政无忧触及她的面颊边时,一滴眼泪从眼角边落下来。

    宗政无忧眼神变了变,终于一拳砸在榻上,站起身来,带着冰冷的怒气,“我不逼你,”他缓了缓语气道,“我可以等。但无论什么样的恩情,你总不能还一辈子。恩师也绝不会希望看到你,为了报恩,搭上自己的一生。”

    他大概是少用这样退让的策略,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僵硬。

    秦漫却仿佛并未察觉一般,她站起来理了理发冠,神情比先前温和许多,“我知道,我其实并非为了谁,只是自己想要这样做而已,你知道的——”

    这个短句,比任何的甜言蜜语都要来得有效,“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果然,宗政无忧不自觉的带起一分笑意,“我们青梅竹马,你的性子我自然了解。那日后本王去拢月楼寻你喝茶下棋——”

    “齐某定当扫榻以待。”秦漫抬手作揖,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笑,“在下告辞了。”

    宗政无忧点点头,甚至替她打开门相送。

    离开香魂楼,秦漫袖手走在朱雀大街上,穿梭过人群,避开身后的跟踪者。

    虽然身后是拢月派来保护她的纸鸢,秦漫却不能相信。

    她其实并没想到宗政无忧一见她就说未婚妻,毕竟,他们当初连口头约定都不曾有,而她其实已经明确拒绝了。

    最多就是云贵妃和父亲的一点期望。

    云贵妃不提,父亲这边,如果她当真不愿的话,定不会勉强她,所以归根到底不过是一厢情愿。

    宗政无忧的表现,也未免太过急切了些,她才不相信宗政无忧是对她情根深种,非她不可。

    十三年前,宗政无忧不过九岁,两人同门也不过三年多而已。

    况且,她如今的出现带着不少疑点,她固然刻意不解释,宗政无忧却表现得全无怀疑,未免显得太奇怪了。

    秦漫一边胡乱思索着,一边甩掉了身后的尾巴。

    她脱去外袍,露出里面的贴身的黑色劲装,再出去头上的金冠,自背街小巷中一跃而起,如一缕轻烟往城西而去。

    中山城西角杂乱纵横的胡同小巷,若非十分熟悉的当地人,就算是白日里,一走进去也会晕头转向找不到方向。

    这里多是下九流赁屋暂住,成分复杂,且流动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