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知道得更清楚一些,林申已入先天之境,从天地气象而言,这样的人物,无论在什么世界都不可能多。
她抿紧唇,现在的她还远不是林申的对手,甚至连逃都未必能逃过。
况且,她今日逃过,日后难道要在仓皇躲逃中度日吗?
她终于下定决心,反手握紧匕首向最近一人的颈间抹去。
她赌一回,苻鸢现在还没准备杀她。
血花绽放。
秦漫借助轻功,在狭窄的空间里腾挪旋转,匕首每过溅出温热的血液,不用长生诀,收敛自身的气息,她需要将每一分力气都不能浪费,即使如此也不免了受伤。
自腕至肘,右手前臂被划出一道血口,为了掩护头颈的要害。
然而,很好。
剑上涂抹的只是强效的迷药而非毒药,不管他们想做什么,都并非真的要她的性命,她猜对了。
哗哗的水声由远至近,一只乌篷船悠悠的荡起层层涟漪,悄然而来。
船上一人在船尾撑竿,一人穿着黑色的劲装,带着斗笠,盘腿坐在船头。
船将穿过小桥时,船头之人突然如闪电般伸手把住撑杆,手腕一转,竹竿瞬间滑进秦漫与之最近的杀手之间,竿头一甩,骤然发力,劲力向杀手一弹,将杀手的面具击成两半,露出面目寻常的脸。
杀手额心一道竖立的红印入骨一分,保持着尚未反应的木讷表情后仰,直直的摔进河中。
船首之人拔地而起,迅捷的跳上桥,摘下斗笠飞旋着挥出,接连撞翻两三个人。
露出的面孔,剑眉星目,棱廓分明,肤色微深,年纪也不过弱冠,眉心出却有了明显的刻痕。
秦漫背承在桥栏上,眯起眼睛,看他手下毫不留情的将黑衣的杀手除了干净,觉得对方这出戏当真下了本钱。
“姑娘——”那人快步来到秦漫身边,扶住她肩膀,脸上带着一点担忧。
“多谢救命之恩。”秦漫放松身体向后倒去,果然感到一条温热的手臂自身后揽住。
她被带出了五六里,马车的颠簸程度让她知道他们出了城,有人迎出来行礼,称呼带她的人叫“少主”。
然后,她被放在一张榻上,很快有大夫被叫来给她裹伤、开药。
那人一直坐在旁边没有离开,一切妥当,所有人退下后,拿毛巾蘸水擦掉了她脸上的妆粉,伸出手指触了她的脸和眉。
指腹上粗糙的茧让秦漫感到不太舒服。
今天的事,实在需要让她好好的思索一番。
特意安排的这场戏,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这样明显刻意的“英雄救美”是想让她爱上这个男人?
然后——“少主”
今日林申和天仇门既出,那么这个“少主”就是天仇门的少主了。
林申的孩子?林申和苻鸢的孩子?
苻鸢要做什么吗?让她“背叛”容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