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角跪坐的侍女,低头抚琴,琴声袅袅,遮盖了低声絮语。
“一个南境三州,倒成了必争之地了。”秦湘看着新回来的消息,转过头来,笑着对秦漫道,“姐姐,你说除了我们和天仇门,另外那一方势力是哪里来的?”
说起来也有趣,因为公孙氏入狱,太子颇有些依仗傅将军的意思,故而因着这个关系,“痕香夫人”便可以此借口到将军府来拜访。
秦漫勾了勾唇角,睇了她一眼,“明知故问——你最近和傅筹关系如何,他可曾起疑心?”
她现在虽然偶尔也客串一下“西启公主”,但几乎不与傅筹正面相见。
秦湘摇摇头,“我觉得并没有,傅筹从前根本不认识西启公主,几次见面也未曾深交,我对他表现得并不亲密,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你有多久没有以秦湘的身份和他见面了?”秦漫盘算着。
“自从‘痕香’进太子府,傅筹只见过我一次,”说道这件事,秦湘心里有点好笑,不过也有些不解,“他警告我不要到将军府来打扰‘容乐公主’,不过我告诉他,说这是太子的意思,他也没多说什么了,这不像他的风格。”
若是从前,她听到他那些话,未免会觉得伤心。
但是,现在她就是“容乐公主”,如此反而将他看得更加明白。
因为她冷淡的态度,傅筹想要利用她,更要显得对她好,处处体贴,只要在府中,便会来同她共进晚膳。
他要让她信任、亲近,但要做到这些,他需要关注她,了解她的喜好,满足她的愿望,同时不免要说点什么,也许过去从不曾对人吐露,‘公主’的态度平静,并不大惊小怪,于是,不免又说多了些。
再于是,便不由自主的将她当做可亲近的人。
过去,她数年未曾做到的事,现在不到三个月就做到了。
果然就像姐姐所说的,人越付出的多,越容易陷入更深,越难以收回。
“公孙氏虽然下狱,但证据有些不足,”秦漫烤着火,不急不慢的说道,“但明眼人都知道公孙氏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太子对宗室的几个王叔哭了一场,说有奸人要害他,如今得了北上伐尉做准备的差事,傅筹想在伐尉的事上做手脚,便不好太得罪他。”
秦湘点头表示明白,因为傅筹到底还是防着西启公主,外面的事,她许多是不太清楚的,“西启运来的粮草被截,傅筹已经命人去调查此事了。”
“你放心,”秦漫笑了笑,“我亲自带队去,如今又下雪,大雪一盖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对了,你要是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直接同我说就是。”
当初容齐给她带到北临的‘嫁妆’已经被她用了不少。
无影楼虽然已经不怎么收她的钱了,但是她也不能让兄长倒贴钱,还给她干活,还有李志远那边沟通朝廷官员,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花销,如果不是截了这一回,她估计得厚脸找哥哥,在无影楼接点活干了。
“每到年末,天仇门的人,除非有特殊任务在身,都要回门里一趟,就在下月月底的时候,”秦湘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些人,也并不都是对天仇门忠心耿耿。若是姐姐觉得有用,我倒是可以……”
“太危险了,”秦漫断然拒绝,“现在你能传些消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