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君闲,就连律雁这个挑剔的人,也快要被折服了,这不是泽园,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含有池青道对她这位王夫的心意,天地昭昭,都看得见。
“你不要告诉我,雀安安亲自来了。”律雁经忘心引到了泽园偏厅,微微侧目就能看见池青道那腻死人的笑容。
在遇见她那位王夫之前,她从不这么笑,又或者是,她从来都不笑。
端方君子,温润如玉。
为君闲贴上八个字之后,律雁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自有人为他送上茶水。
“她来没来,你还猜不到吗?”池青道继续为君闲布菜,君闲虽对来客疑惑不解,但一句都没问,就只是埋头专心用他的饭,甚至一眼也不多看。
“这是律雁,照夜清人,制香和用毒高手,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在的时候,记得离他远点。”
君闲这才抬眼看过去,坐着的那人浑身上下裹在一张看起来已有年岁的袍子里,脸也挡在阴影里,不大看得清,君闲一知半解地点点头。
“但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可以找他,我们有过命的交情,他会保护你的。”
大多数人都会说前面那句,记得离律雁远一点,他长得阴郁,又常年疯言疯语,但凡认识他的,就没有不讨厌他的,他又是用毒的高手,毒术几乎登峰造极,人人厌他怕他,也只有池青道愿意补一句,他们是过命的交情。
“我可不会保护你,”律雁往前倾,腐烂的脸露出来了一点,他做了个鬼脸,“我吃人。”
君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直接笑懵了律雁,哪有人听见这两句话还笑得出来的,君闲笑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大好,重新敛眉坐好,“吃人的怪物不长这样。”
律雁也坐直了身子,看看池青道再看看君闲,忽然就觉得眼前的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清了清嗓子,另起话头:“雀安安狡猾着呢,我可逮不着她。”
听他用逮兔子的口吻说他逮不着雀安安,着实有点让人难以信服,但池青道的目的也不在于逮住雀安安,要是雀安安只是想要回这个奴隶,那自然是好说,可他们十二楼将主意打到她头上,若说跟雀安安这个楼主毫无关系池青道也不会相信。
那么,雀安安,又或者,十二楼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将手伸到凌云来,是为了什么?
这些才是亟待解决的主要问题,怕就怕就算逮住雀安安也弄不明白这些事情。
…………
雀安安等了两天,已经不想再等了,她只想抢回常季,安南不开柰花,她还等着带常季回去看十二楼的柰花开第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