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如此看重他,又为什么要毁他的面容、拔他的舌头呢?”一直站在池青道身后的君闲开口问。
他当然是不会理解的,自他被池青道找到的那一天起,池青道就一心一意地对待他,将他放到心尖上,他也自小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父母恩爱,姐姐疼他,幼弟也十分乖巧可爱。
所以他不会理解,有的人越是喜欢就越是想要伤害,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但就是有这样的人。
“我喜欢啊。”雀安安不以为意地道,手却抱得更紧,她只能紧紧抱住常季,才能证明常季是她的。
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她,她雀安安有的是办法让人喜欢,只要人还在她身边,她就有办法。
君闲穷追不舍,步步紧逼:“你是十二楼的楼主,应该多的是将他毒哑的法子,为什么偏偏要拔去他的舌头,仅仅就只是因为你喜欢吗?”
“他在床上叫得不好听,既然不会叫,还要舌头干什么。”
不过这样的理由,她就能拔掉一个人的舌头,也难怪她怀里的奴隶会心灰意冷。
他是该心灰意冷了,他甚至心灰意冷得晚了!
无所谓的态度,和着这冰凉的话语,插了那仍在昏睡中的人一刀,这一次在心口,斩断所有情思牵挂。
常季无知无觉地掉了泪下来,滑过面具原先开着柰花的地方,落到雀安安的手上,雀安安被烫到,原来一个人的眼泪可以灼伤另一个人,她心里大惊,只想带着常季赶快离开这里。
君闲握紧拳头,他望向池青道,小声地问她:“我可以把他留下来吗?”
自然是指那个奴隶,君闲怕给池青道添乱,但君闲想要,池青道就没有不给的道理,她点了点头。
“那就把他留下来。”君闲掷地有声,就连池青道也扭头看向他,见惯了君闲温柔的样子,偶尔生气难得,却很生动,甚至还有几分可爱。
既然君闲都这样说了,池青道自然是要给他撑场面的,她挥了挥手,周围全是剑出鞘的声音,整齐划一地指向雀安安。
雀安安咬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池青道,你想反悔?”
“府外本王做主,府内王夫做主,王夫不答应,本王也没有办法,你把人留下,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
什么主内主外的,堂堂安南王居然做不了自家王府的主,池青道无可奈何的样子彻底激怒雀安安。
“不可能,我就是死,也得带他出去。”
雀安安千里跋涉来到安南,为的就是常季,如今人都已经在她怀里了,断没有放手的道理。
既然没得谈,那就只能动手了。
常季在雀安安怀里,雀安安不能把他放下,所以处处受限,束手束脚,就连她一向傲人的毒术也因为怀里的常季而让她心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