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琼诗走出门去,抖落那棵树上的雪,她拍拍身上的雪之际,看见地上好像摆着什么。
花都是所琼诗一朵一朵采的,又是被她亲手晒干研磨成粉的,她自然清楚每一朵花的香气,有人洒了她的花粉,在地上绘出糖葫芦的样子,不消多想,所琼诗就能知道是谁干的。
她将雀安安一把提起来,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是第一次了,但都没有今天让所琼诗生气,她甚至感觉自己大半年的云游都白游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训雀安安,随意折下一截松枝,她还没有动手打就被安隐拦住了,安隐听了事情经过也是一时词穷,但雀安安还小,调皮点也正常,最后还是被所琼诗打了一顿。
于是第三天,安隐的猫和律雁都遭到了报复,猫当场被毒死,律雁也上吐下泻,男子的身体本就比女子弱,律雁被折腾得只剩半条命。
律雁靠在所琼诗怀里,有气无力地道:“改日,我也要学这个。”
“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调毒呢。”所琼诗白他一眼,着急地抬手将师父赶制的解药喂给他。
“师父说了,若不是发现得早,你这条命怕是早就没了,她也不知道雀安安上哪里习得这样狠毒的毒术。”所琼诗叹息一声,她也跟师父一样以为,小师妹只是生性顽劣,养养,性子就会好的,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惹到她了?”律雁将药费劲地咽下去,他跟雀安安都没有说过几句话,雀安安报复他干什么。
“这个……”所琼诗支支吾吾,“她说你是我带回来的,我肯定会喜欢你,所以才对你下手。”
就像安隐的猫,她小小年纪,已经知道专挑心爱的东西动手。
律雁气到吐血,几乎是一瞬间就从所琼诗身上坐起来了,愤恨地道:“谣言!”
所琼诗的表情更加奇怪,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也不是谣言。”
“对,不是谣言,是诬陷。”
所琼诗大概没想到律雁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剩下的话一时之间卡在她的嗓子里了,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连带着她的脸色都难看起来,律雁以为她是被雀安安气成这样,还宽慰她:“她估计是胡闹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好好管教。”
都胡闹到杀猫杀人了,所琼诗冷哼一声,“不能再纵着她了。”
律雁连声附和,看起来像只笨笨的鸭子,不住地点头,所琼诗心中一动,又问:“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送了你两样东西,你还记得吗?”
什么啊,分明是你硬塞给我的,但律雁没说出来,他道:“记得,芍药和香粉。”
“芍药不提了,你肯定听过,至于香粉,我还没有取名字——”
所琼诗的目光停在律雁的脸上,她郑重其事地道:“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