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和你做个交易。”池青道拍拍手,对律雁的态度不以为意。
“什么交易?”
“我不知道,只有你亲自去了她才会告诉你。”
快要出院子的时候,律雁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芍药,喃喃自语:“那一晚,芍药花也快开了。”
哪一晚?所琼诗死得那一晚。
地牢里只有雀安安和律雁两个人,池青道将其余人都撤了出去。律雁站得离牢门远远的,大概初见雀安安还没有如此强烈的恨意,时光总会冲淡爱恨,只有苦痛仍然深留于心。
可是他将所琼诗和他的故事讲给旁人听,所有爱恨全在细枝末节之间汹涌起来,原来不是时光将爱恨淡忘,是他,不想再提及。
“什么交易?”律雁冷眼看着雀安安。
“我要用那天晚上的真相换我跟常季离开。”
听到雀安安如此笃定的语气,律雁克制不住地冷笑起来,笑声逐渐疯狂,“什么真相?”
他的理智和情绪在这两个字面前彻底崩塌,“不如说是你手刃师姐来得更恰当。”
咄咄逼人,不给雀安安留任何余地,雀安安也笑起来,她问了一句:“你亲眼见到我杀人了?”
所琼诗和雀安安相对而立,所琼诗的口鼻不断涌出鲜血,连句遗言也没有给律雁留下,而雀安安却在仓皇间逃走,如此事实,雀安安居然还在狡辩。
气在胸腔内撕扯着,律雁几乎站立不住,而雀安安还没停,每一句话都在挑战律雁忍受的底线,律雁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要烧起来了。
“我杀师父,师姐没有看见,我杀师姐,你没看见,那么你们凭什么认定是我杀人?”
“我雀安安确实是养不熟的狼崽子,但那并不意味着我能杀师父杀师姐。”
“就因为我生性狠毒,所以就什么坏事都应该是我做的,我杀师父我杀师姐,我不该辩驳一个字,我就是死了也活该。”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杀过的人的名字每一个我都记得,但我没杀过的,我一个也不想认。”
这样激烈的对峙在两方都沉默不语之中消散,谁都精疲力竭,律雁也跌坐在了台阶上,“你为什么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