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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你[女尊] 令歌 1006 字 6个月前

    安一走出去有一会儿了,君闲才磨磨蹭蹭地过来站在池青道的身边,是一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池青道啊,君闲没忍住碰了碰池青道垂在耳后的发丝。

    他恍然想起来,今晨他亲手给池青道绾了头发,池青道懒洋洋地支着下巴,任由他动作,铜镜里暧昧难明地映着两个人。

    “好危险。”君闲叹息一声。

    他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合,池青道从不瞒他什么,但听池青道说,跟亲身经历还是不一样的。池青道往往在里面尽情修改,将危险淡化,有时候甚至逗得君闲有了笑意。

    但今日,他才确切地感受到了这些危险,池青道在群狼环伺中谈笑风生,闻端星忌惮她,苗疆要杀她,西南不清不楚,西域也将心思动到了她头上,仿佛间,他离池青道很近,可当他回神,他又觉得太远了。

    他跟池青道隔得太远了,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倘若君闲一生平安顺遂,永远做君家的小公子,想来是没有机会遇见池青道的。

    但他转念一想,如今他跟池青道仍然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可他都已经成为池青道的王夫了,纵使他们之间有天堑,池青道也会想方设法来到他身边吧。

    他们之间没办法相隔万里,池青道一步一步早就把他们之间的距离填平了。

    “害怕了?”池青道逗他,王夫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蝴蝶展翅,池青道勾了勾那睫毛,君闲因为外力习惯性地闭上眼睛——

    “不害怕,”君闲睁开眼睛,眼前是劈开青山、横渡险滩的池青道,“在你身边,多危险我都不害怕。”

    池青道的笑有一瞬间僵在脸上,她没听过这样的话,也没听过君闲说这样的话。

    常人以一句喜欢来表达心意,而君闲固执地将千万句喜欢砸到她身上,池青道心里翻涌成浪,全都化作甜蜜渗进她的四肢百骸。

    时至今日,她很清楚一点,不止是她在走向君闲,君闲也在坚定地走向她。

    认识到这一点的池青道眉眼弯弯,做些什么才好,池青道将君闲抱起来,毫无征兆地吻上君闲的唇,她高兴得无以复加,又转头看见君闲刚刚为她研出的墨。

    她放下君闲,牵着他的手走到桌子边,摊开的宣纸恰到好处,池青道取了笔沾了墨,十分珍重又十分规整地写下了两个字,几乎是一笔一划写就的——

    君闲。

    从前在安南时,池青道日思夜想君闲却不可得的时候,也会在纸上写下君闲的名字。

    她写一千次一万次君闲的名字,心里还是想得要命,笔下也越发缭乱,和今日的心境是绝不相同的,今时今日,君闲就在她的身边,她大可将相思说与他听,说到兴头上,还能亲他逗他。

    君闲也取了笔沾了墨,在池青道写下的君闲旁边,同样工整地写下池青道三个字。

    笔风截然不同,但就像结发为夫妻时剪下来的两缕头发,头发交织在一起,而字相互映衬,都有对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