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来得快, 去得也快,她走到那带头人的面前,脸上一片森然:“苗疆人?”
意料之中,眼前的人一声不吭,池青道抬起剑,径直贯穿了另外那人的心口,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从她对君闲动手的那刻起,她的下场就已经注定。
池青道掏出帕子擦着剑上明晃晃的鲜血,“也没指望你们说,一般要杀我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池青道的眼里揉不进沙子,自然也没有那容忍敌人活下去的气度,恰好,今日她的直觉也没有提醒她。
“而且你们的筹谋大,大概每个人都准备好了赴死吧,我对宁死不屈没什么心思。”池青道近乎体贴地说出这些话。
攻心为上,池青道瞥一眼咬紧牙关的苗疆女子,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地摇了摇头:“安一,动手吧。”
将那从她脸上扯下来的面巾当做蒙眼布又缠到她的眼睛上去,安一从腰间掏出来一柄匕首,与池青道对视一眼,安一的匕首点上女子的手腕,池青道颔首。
不能视物让这名女子心中多多少少有了几分惶恐,所有的感觉都在这一刻被放大——有人在她的手腕上划了一刀,不知深浅,鲜血很快冒了出来,她的手腕一片濡湿,有人还将她的手腕抬了起来,让她听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直让人头皮发麻,自她出世以来,除了被喂下蛊虫,还没有经历过如此残忍的事情。
不过十滴,女子就已经受不住了,她连声嚷着她什么都说,情绪已然溃败。
池青道摆摆手,既然她要说,池青道就没有继续为难她的道理,安一先是扯下蒙住这女子眼睛的面巾,紧接着又用纱布将她的手腕包起来。
其实安一割的并不深,此种刑罚并不在于深,而在于听自己血滴落的声音,况且割得太深,血液必将喷涌而出,人也会死得比较快,他们可不想被抓住的人一句话都还没说,就没了性命。但是蒙住眼睛的效果跟平常不太一样,女子几乎以为安一割到了她的骨头,她的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流。
“你们凌云人,就是诡计多端。”女子目光扫过她的手腕,中了把戏的她愤恨出声。
“我不听废话。”
池青道招招手,安一还没来到女子跟前,女子就拖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她今天算是遇见狠人了,咬咬牙,不想再受那非人的折磨,她道:“我是奉寨主的命令,在此埋伏的。”
“什么寨?”
西南附近有不少苗寨,但多数已经归顺朝廷,池青道有理由相信,有异心的苗疆人一定藏在更深的地方,也许眼前这个人就来自大山深处的苗寨,只要知道寨子名字,又有这个人在手里,一定能找到那个苗寨,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依——”
女子刚发出一个字节,就忽然怒目圆睁,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影卫皆惊,纷纷拔剑,安一将手指放在女子的鼻间,摇了摇头:“死了。”
池青道就在这里,周围都是她安南王府百里挑一的影卫,有什么人能在如此情况下杀人,应该不是暗器,再小巧的暗器总会留有痕迹,女子身上明显没有这种痕迹,再看女子,她的嘴唇青紫,好像是毒发身亡的症状,不止是她,其余人皆嘴唇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