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族人到了寨子里,人还不少,他们在寨子里大开杀戒,挟持了寨主。”
老人家原先的苗寨里都是生苗,既是生苗,便很少与外界联系,苗寨隐于大山深处,自当更加隐秘,一般是不会有外族人进入苗寨的,更何况是如此多的外族人,不排除这些人就是西逃进西南十万大山的关东闻氏。
“族姐当时非常惊慌,加之她被人用剑砍伤,没过几天就死了。”老人家闭上眼睛,她虽然与这位族姐交情一般,也没什么来往,但人一旦老了之后,就很容易挂念很多东西,她摇了摇头,人都已经死了多少年了,再挂念也挂念不上了。
“那您还记得寨子的名字吗?”
“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不敢忘,临河寨,面临大河,由此得名。”
“如果请您带路,您还能找到这个寨子吗?”
知道寨名,又能找到人带路,找到这个寨子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老人家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山本就千变万化,况且苗寨也很有可能另寻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恐怕不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既是如此,池青道也不能勉强,这位老人家明显就避讳谈当年的事情,已经告诉了他们这么多消息,足够了,池青道站起身,低头弯腰:“多谢。”
君闲也向老人家弯腰道谢,正当他们两人告辞之际,老人家却忽然叫住了他们。
“慢着,殷将军对我们家有很大的恩情,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们,也算是报答她了。”
老人家转身进了屋子里,不到一会儿就拿着一块羊皮出来了,时隔多年,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这是当年我那族姐画的地图,她念旧,拜托我以后把她葬回临河寨我们家的大墓里,我推说我不记得地方了,她硬是撑着最后一口气画了这张地图。”
勾勾画画,全是家的方向,族姐跟她不一样,她这么多年,即使还能回想起在临河寨的岁月,但她一点儿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可族姐一直都是临河寨的人,她生在那里,也想埋在那里。
老人家的眼角似乎有泪光,她直到现在,都没有全了她族姐的心愿,她实在是不想回那个地方了,那个地方尽管有她和母亲的快乐时光,但也有母亲死亡的痛苦回忆,更有残忍的蛊毒时时刻刻压在每个人的心上,她将族姐葬在茶林寨最高的地方,遥望临河寨的方向,希望族姐九泉之下能够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