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衡量着,忽然就瞥见君闲往露出来的桌角上撞。
当时或许有别的什么声音,但她都听不见了,她的手挡在君闲的额头前,君闲用的力气之大,要不是她一手去挡君闲的额头,一时去拉住君闲,迫使他减力,估计就算是有她拦着,君闲还是会磕破头。
后果不堪设想,池青道都顾不得自己流血的手,慌忙去查看君闲的情况,又压低了声音在一片混乱中稳定住君闲的心神。
“王夫,我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君闲忽然就泄了力,眼前是全然陌生的脸,但她说话的语气那般熟悉,那样认真,日日夜夜都响在他的耳畔,他自然也看见了池青道滴血的手,他想要去拉她的手,池青道却轻轻摇了摇头。
“果然是池青道的夫郎。”闻灵寒心里也怵得厉害,想要发作之时,却被池青道拦住了。
“寒小姐不是还想要用他作饵引池青道来,自当保住他的性命,我看这男子性子烈得狠,寒小姐还是不要再去激他了。”
她的手伤得不轻,血一直在往下淌,她却脸色如常,根本没有将这样的伤放在心上。
离影什么时候得了这样的人,也怪不得离影要将这样的人派过来。
“灵寒,你带人下去安顿上,仔细照看着。”
既然闻倾木发话了,闻灵寒也不好不做,她正要带君闲下去,池青道却忽然拦住了她:“若是你们信得过我,不妨让我带他下去,我保证让他服服帖帖的。”
闻倾木和闻灵寒对视一眼,闻灵寒自然不愿意,她费了大劲带回来的人怎可交给这么个不明不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
但闻倾木点了头,轻而易举地就同意了这件事:“好,那就由你处置。”
她甚至掏出一条手绢为池青道包住伤口,“去吧。”
有人领着池青道和君闲往右侧拐过去,拐过去之后就看见了一排空的房间,周围的防守都很严密。
那人站在门前,“等你出来了,我再带你去你的房间。”
看来是只把君闲一个人安排到了这里,池青道利索地推门进去。
“池青道。”一进去关上门,君闲就小心翼翼地捧起池青道的手,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对不起啊。”
他拼命道歉,也没办法抹灭他心里的愧疚。
“不许说对不起。”池青道抬起另一只手给他擦眼泪。
“你是不是想要吓死我,”池青道拉着他坐下来,“幸好今天是我在,幸好今天只是伤到了我的手,不然我是不是要看着你一尸两命啊?”
她是真的生气,又生气又后怕,当时她的手也抖得厉害,她不敢想象要不是恰好她在裁云寨,恰好她遇见了君闲,恰好她离君闲近,否则后果会怎么样,血溅当场?
她的心里乱得厉害。
君闲还是一个劲儿地低头说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跟我说对不起,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我找了你将近十几年,我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我们还有了孩子,我不希望我后面的余生只剩孤独,没有你,我的人生将失去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