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雁出去了,安一在门口守着,正是王爷与王夫花前月下互述衷肠的好时候,她才不会那么没有眼力见地往前凑,反正有王夫盯着,池青道也不敢不喝药。
池青道先将君闲的药端起来,碗里放着汤匙,她不厌其烦地在里面搅着,想要尽快让这一碗药凉下来。
君闲伸出手握住池青道的手,他看得见池青道周身的伤,还是免不了愧疚,被控制的时候的事情,君闲都记得,他清楚明白地刺了池青道好多刀,却停不下来,他心里慌张惶恐,急得要死,直到最后——
终于停了下来,真好,无法料想对自己的损伤,池青道还活着就好,君闲昏迷之前,欣慰一笑,可他还是想说一句:“对不起。”
池青道就知道君闲要说这样的话,手摩挲过君闲的手,轻声问他:“都还记得?”
“记得,”君闲指指自己的头,“都在这里。”
池青道将药碗放下,双手捂住君闲的头,“记住我,不要记这些。”
随后她又骂了一句:“闻倾木真是功夫不到家,哪有下蛊还让人记得的道理。”
分明是无理取闹,闻倾木的心思池青道知道,他也知道,他半开玩笑地道:“以后都记你,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
讲了几句话、将药喝了之后,君闲开始困倦,但他得盯着池青道将她自己的药喝下去才能睡。
“快喝药。”君闲拽拽池青道的胳膊。
池青道只好将那碗药一饮而尽,冷不防地被君闲塞了颗糖到嘴里,甜的味道一下子漫过苦涩的味道。
池青道就着糖去亲他,两个人的嘴里全是漫天的甜,君闲说她胡闹。
池青道扭着头说她就要胡闹,最后两个人闹到了一张床上,君闲躺在里面,池青道躺在外面。
“糖是哪里来的?”
“律雁给的。”
“他怎么就给你,不给我。”池青道小孩子脾气上来了,嘴里还有未消散的甜味。
“我可不知道。”君闲笑起来。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的事情哪有瞒得住你的。”
君闲一直将手放在肚子上,此时池青道的手也跟了过来,就放在君闲的手上,她既抱了君闲,又仿佛抱了他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因为你不想瞒着我。”君闲反握住池青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