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业什么未来都是假的。
母亲曾经告诉她的那些话里,究竟有哪句是真的,闻夏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看向哪里,她的思绪轻飘飘地,最后落在闻灵寒身上,她看向闻灵寒,找到一个缺口,一个可以依偎、同病相怜的存在。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闻灵寒不想搭理她,但事实上,千帆过尽,她跟闻夏容居然成为了彼此最亲密的人。
虽然斗得死去活来,但也只有闻夏容,一切都在明面上,她们尽心尽力因为权力想要对方死,却毫无隐瞒,虚情假意坍塌之后,剩下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真心。
难免讽刺,闻灵寒对上闻夏容的眼睛,“在池青道挟持你的那个夜里,我知道的。”
她不止是知道了真相,她还亲眼看见了,月光微寒,血色翻涌之下,那残忍的真相。
她痴痴傻傻坐在原地,没了灵蛊的尸体很快腐烂得面目全非,她还在盼一个团圆的日子,她的父亲只是江南的伶人,平素什么也不会,只是做的一手好刺绣,这样的人,会死,但不应该死得这么惨。
闻灵寒死了能算作是报应,那她的父亲死了,又何来的报应。
她是下一个,手腕上以丝带缠绕的地方满是丑陋的疤痕,都是她自己划的,闻倾木在用她的血养蛊。
等到她也失去利用价值,大概就会跟她的父亲一个下场,闻夏容和闻灵寒都是一脸的浑浑噩噩。
闻倾木要看好戏,好戏不就在眼下。
池青道勾勾唇,扔出来一把苗刀,“恨吗?想要报仇吗?刀就在这里。”
吩咐人将门打开,余下的事情池青道不关心,她扬长而去,至于闻倾木会被砍多少刀,会有人告诉她的。
换了套衣服回到房间里,今天的药已经送了过来,又是两碗,一碗池青道的,一碗君闲的。
君闲还不可以下床,他就倚在床头看书,那书是安一给他找来打发时间的,池青道既然来了,安一自然就退了出去。
将两碗药放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和君闲一起喝,池青道总逃不掉,再说,她难道真会把药再倒掉不成。
池青道笑她们多虑,但当那药的苦意漫上来的时候,池青道忍不住望了一眼窗外,看有没有花花草草,可以为她遮掩一二。
君闲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暗道池青道幼稚,喝完药之后,君闲将书拿起来继续看,池青道一边凑到底下去瞧那本书的书名,一边还埋怨着,“什么书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