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池青道哄他。
过了一会儿,君闲又问:“律大夫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快了快了。”
“听起来像是托词。”
就是托词啊,傻瓜,池青道只好又与君闲说起其他的事情。
“到了端午,我们那边挨家挨户都要包粽子,粽叶是我母亲去割的,父亲就在家里切肉淘米,等着母亲把清洗干净的粽叶拿回来,甜粽子用蓝线,咸粽子用红线,先包十个,然后煮一锅出来。”
君闲听的有些向往,喃喃道:“要是他们还活着,今年端午肯定还是这样吧。”
“是啊。”池青道揽住君闲,她都快要想不起来母亲和父亲的样子了,但母亲和父亲忙碌的身影总在池青道眼前。
“没关系,”君闲捧住池青道的脸亲了一下,“今年,我在你身边。”
池青道握紧君闲的手,“好。不光是今年,以后岁岁年年,你都要在我身边。”
“好。”君闲一口答应。
端午那天,日头极盛,住在客栈里的人都跟着掌柜在后院忙活,女人们去打井水、洗粽叶,男人们就围坐在一起将切好的肉往米里搅和。
这里的客人天南海北的都有,有人要吃甜粽,也有人要吃咸粽,还差点因为这甜粽和咸粽打起来。
掌柜一面摇着手里的蒲扇,一面挡在两人中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包了几百个粽子,煮了好几锅出来,君闲打开窗子透口气,外面人声嘈杂,欢笑声响成一团。
让他想起,离开裁云寨的前一天晚上,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热闹,殷白和军中将士祝她们一路顺风。
听见声响,应该是池青道上来了,她的盘子里放了两个刚刚煮出来的粽子,还在冒着热气。
君闲将窗子关了,同池青道坐在一起。
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一句:“我有东西要给你。”
那多半是同一样东西,君闲和池青道一起伸手,两人的手心里都躺着条五彩绳。
君闲和池青道都笑起来,等到为对方戴好之后,他们两个还在笑。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编的?”池青道拨弄着君闲手腕上的五彩绳。
“我瞒着你编的,要是让你知道了,就不好了。”君闲傲娇起来,举着手腕左看右看。
“好了,也不怕手酸,就跟市面上的一样。”
池青道握着他的手放下来。
“从前父亲也每年编这样的五彩绳给我们几个。”
但是他父亲给他的最后的那条五彩绳,已经丢在火海里,找不回来了。
“从前父亲给你编,你现在嫁给我了,自然就是我给你编。”
池青道拍拍他的脑袋,让他不要多想,他近日本就体弱,要是再牵连上君家的血海深仇,这身子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