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每日会有一两刻看不见,我很快就能缓过来,所以没告诉你。”
他倒是说的轻松,既然这样,那还要她这个妻主干什么?她在这里为他担惊受怕,到头来,君闲居然连这样的大事都不告诉她。
池青道走到门边,活生生又卸下来一扇门,她是想摔门而去,但君闲看不见,她若是此时摔门而去,君闲必定会慌张,到时候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心疼的还是她。
可是她心里实在是气得不轻,只好拿门来发泄。
得知她又拆了一扇门的律雁很快赶了过来,安九在门口将门重新安上,律雁听说君闲看不见了之后神情也很凝重,他先是抬手在君闲眼前挥了挥,是真的看不见了。
后又为君闲诊脉,脉象依旧平稳,看不出来个什么,律雁回房取了银针过来,一针扎在君闲手背上,转动不到片刻,君闲眼前就清明起来,他道——
“律大夫。”
律雁将针收回来,“没什么大事,你心里想太多东西了,忧虑过重,就会影响到你,这一次是失明,下一次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律雁一把将还在生闷气的池青道扯过来,池青道都恨不得要去啃桌子了,“有事,就和你的妻主说。”
池青道扭过头,却很快就扭了回来,她是生气,生气君闲整天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居然能把自己想到失明,而且还不告诉她。
看不见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字也不给池青道说,就靠着自个儿缓过去。
这能缓回来还好,要是缓不回来怎么办。
她气得要死,恨不得把天戳个窟窿来解气,可她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将君闲晾在这里。
她连冷落君闲一刻都做不到,君闲受到的伤害已经够多了,她不希望君闲还要再受到来自她的伤害,她将君闲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可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她走到君闲身前蹲下来,仰头看着君闲,她眼底有泪光,可怜兮兮的像刚被大雨淋湿的小狗,池青道握住君闲的手,“到底是怎么了?”
若是君闲不说的话,她恐怕会当场哭出来,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因为这样的小事泪洒当场……君闲忍不住将手伸到她的眼底,可那泪一直在池青道的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落下来。
比泪如雨下更叫人心碎。
“我是想好好活着的。”君闲收回手,一脸茫然地开口。
“我知道。”池青道看他如此模样,心里一痛,君闲当真是憔悴消瘦了不少。
“我舍不得你和孩子,我也想岁岁年年陪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