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果子形式多样,凡是开店做生意的人都会做几种果子,何况这里的商人又都连在一起,你卖我的,我卖你的都是常有的事情。
晚饭的时候君闲又吐了,他一个劲儿地恶心,自然没有吃上那精致的果子。
池青道下楼去给他拿,做好的都已经买完了,但老板表示可以现做。
池青道百无聊赖地坐在长凳上,想起日前发生的事情,她不得不拉下脸来。
“君闲都已经大好了,你还在愁眉苦脸什么?”
律雁下楼来要一壶茶,就看见池青道坐在长凳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脸拉的,都快垂到地上了。
他坐到池青道对面,池青道面对问题的时候可不会愁眉苦脸,就算是西南那样棘手的问题,她也能找出应对之法,这世间没有难事,除了君闲,律雁当真是两头操心。
“他病愈之后,同我说过好几次话,有一次他居然说,他害怕我会喜欢上别人,我怎么会喜欢上别人,”池青道大为震撼,她这辈子就君闲了,她很快又耷拉下耳朵,“他这样想,我担心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多。”
池青道怎么会还做的不够多,她已经竭尽所能将能做的都做了,池青道一向坚定,居然也会动摇起来,她以前明明胜券在握,要将君闲娶回来当王夫的,如今君闲已经在她身边了,反而瞻前顾后。
“有时候,有的东西跟我们想的大多不一样。爱满了,会溢出来,爱少了,会不够。但比之不够,我宁愿溢出来,宁愿叫天下人都知道我喜欢她,只要如此,那就只管去做。”律雁一直都在后悔他与所琼诗错过的那五年,还在遗憾相爱的三年不够喜欢。
但再想想,当时的他和所琼诗都已经尽力相爱,时间可以证明。
池青道和君闲也是,总有一天,时间可以证明,池青道和君闲相爱。
热腾腾的果子来了,老板还将盘子放进了食盒里,同律雁告别后,池青道提着食盒上了楼。
律雁的热茶早就到了,池青道走后,他也很快提着热茶上了楼。
中间又遇见了安五,他最近老是遇见安五,遇见了又没有话说。
他往这边走,安五也往这边走,他往那边走,安五也往那边走,一时半刻,两个人谁也没有让开谁,就这样堵在楼上。
律雁失去耐心,抬脚上楼,却撞到安五身上,律雁将热茶往后带,安五却平平稳稳地接住他,连带着扣住那壶热茶,那壶热茶没有洒出去一滴。
安五眼中波澜不惊,“律先生,小心脚下。”
律雁不知道为何气闷,“要不是你要下楼,我用得着小心吗?”
律雁第一次发火,他愣住了,安五也愣住了,律雁握紧手里的热茶,慌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好扬了扬手里的茶,说他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