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闲可不受这委屈,哼哼唧唧地说:“分明是你先动手。”
气氛正好,那骂人者却又来了,今天换了一个,这村子里那嘴皮子快的都来池青道门前骂过一圈了,一个比一个骂的凶,一个比一个骂的厉害。
池青道打定了心思不出门,他们就对着门口骂,有人没人都一样,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池青道好不容易勾连起来的气氛就在这一声骂人的句子里粉碎,大概是她昨天拿骂人的话来伴着入睡的报应,这报应太长,而且来得不凑巧。
君闲下午拿了纸笔还有墨出来,池青道帮他把宣纸展开,问他:“写什么,留给我的情书?”
君闲莞尔一笑,默不作声地开墨,池青道又过去替他研墨,君闲拿毛笔沾了墨,只勾出来一个青字,池青道大喜过望:“不会吧,真是要给我的情书,不用写青,写我的大名。”
池青道的心思都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哪里还有安南王的半分威严。
君闲抬起毛笔在池青道手上画了一道,嘱咐她:“不要分我的心思,让我笑,字都不好看了。”
池青道却抬手趁着那墨迹还没有干透前印到了君闲脸上,君闲无可奈何,不同她计较,再要胡闹,可就要写不完了。
君闲要写的是他所知的有关于青乌子和丹赵的一切事情,既然那盗走池青道双亲尸骨的人同青乌子有关,这个至少也能帮到池青道一二。
丹赵的历史并不长,但夹杂着青乌子,君闲还是写满了一张宣纸,宣纸上都是君闲俊雅的字迹,一眼看过去赏心悦目,让池青道将这张宣纸拿去别处晾着,君闲又取了一张宣纸,沾了墨。
“还要写什么?”池青道不解地问,“你手不酸吗?”
“情书。”
君闲在那张纸上写满了对池青道的思念,写到最后他手腕一酸,在最后那句上面点出来一个墨点,像晕开在他们心上的一朵花。
于无声静寂之处开放,浑然一体的黑白,思念就在其中。
池青道将这两张宣纸都好好收了起来,贴身放着,之后拿了湿帕子过来给君闲擦脸。
君闲乖乖地,一动也不动,任由池青道给她擦脸,印子干了,不好擦了,池青道稍稍使力,将君闲那一块的皮肤都蹭红了。
以后她可是不敢干这样的事情了,真是得不偿失,擦的她心疼死了。
明明她身上都是伤疤,她却不舍得君闲受一点伤害。
君闲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池青道觉得有意思,就低下头去,要看君闲眨眼睛。
哪有人专门盯着人一直看,是要看眨眼睛的,君闲受不住撇过脸去笑了,池青道看见他笑她也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