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出来了,他很固执。”
请律雁来王府的那段日子,安五并不在王府中,她自然也没看见律雁为了调毒将自己的脸搞成那个样子。
这世间有道路千百种,律雁偏偏条条都挑最难的走。
他的疯癫,是从所琼诗死后才开始的,已经没有人能救他出来了,没有人能救甘心在地狱里的人。
安五恐怕也不会是那个人。
安五无可奈何地笑笑,她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早已亲手放在心上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割舍掉。
她道:“属下也很固执。”
她不想放手,池青道拍了拍她的肩膀。
池青道打算先在这客栈里住上一晚,明天问过十一,再回去。
刚刚送走君闲,池青道现下已经是睡不着了,她在想君闲在干什么,会不会在哭,王夫应该没那么容易掉眼泪。
越想君闲,池青道就越要哭了,别王夫还没掉眼泪,反而是她先掉了。
香来客栈就在隔壁,池青道再一次入睡无果之后睁开眼睛。
她决定去香来客栈看一眼。
池青道本就偏爱冷色的衣服,在黑夜中自然也不扎眼。
她一路翻进香来客栈,前面是客栈,后面就是林家,前面的客栈还好一点,只是被烧毁了一部分,至于林家,除了那高墙,基本上被烧的只剩房梁架子了。
来人目的明确,就是想要在林家纵火,江南本就潮湿,能将一座宅子烧成这样,事先肯定泼了油。
来的时候就带了火油,也不是临时起意想要烧死林家全家。
地上焦黑一片,池青道伸手捻了点泥土,她想起与读跟她说林家遭此灭顶之灾是因为林虞在客栈多问了客人一句。
要真是这样,将人杀了就可以,人既然已经死了,就不会再透露什么,但那个人还要放把火,池青道不能不想一想,这宅子里是不是有那个人想毁灭的东西。
只有想毁尸灭迹,才会放火。
许县令不敢招惹,到底是招惹不起,还是知道什么内情?
池青道本来想找一找这里能不能剩下来一些蛛丝马迹,现下看来,就算是有,也全都被烧没了。
就在池青道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听见了另一道脚步声,那道脚步声很重,听起来不像练家子。
除了她,还会有谁到林家来?
池青道藏匿好身形,那人裹在一张破布里,在一片焦土的林家的每个地方翻来覆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那可真有意思,到这里来找东西,既然都被她撞上了,池青道自然不能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