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适时地撩开床帐,轻声道:“王夫,你醒了。”
君闲点了头,他慢慢地坐起来,接过安九递给他的水,“我睡了很久吗?”
“不算久,也就一个晚上。”安九将空了的水杯接过来。
君闲看一眼外面,隔着窗户,看不大清楚,但天已经亮了,也快要亮开了,他看向安九:“帮我请安一过来吧。”
“王夫有什么,就让我告诉首领吧,大夫说,你要好好休息。”
君闲脸色还是很白,他摇了摇头,“我想跟安一说说话。”
他有很多的事情要问安一,总不能因为他病着就搁置下去。
安一很快就来了,站在君闲的床前,君闲又吩咐她去搬了凳子过来坐下。
“最近有池青道的信来吗?”等到安一坐好了之后,君闲问安一,他只收到了池青道的一封信,上面提到了玄龙阁的事情,池青道在信上说她眼下还在云泽城,此外还叮嘱君闲一切小心,不用担心她。
但一直未有第二封信来,君闲怕是池青道出了什么事情,尽管律雁他们都安慰了他,可他还是不放心。
“王爷来信说她去了江宁,王爷估摸着王夫也快到了,还另写了信给你。”安一将那封信递给君闲。她来时就想到王夫可能是挂念王爷,因此有意将这封信带上了。
君闲迫不及待地将信拆开,池青道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多句情话,还说他写给她的那份情书她一直贴身放着,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看看。
君闲读的脸都红了,他将信收起来,为了转移安一的视线,他又问:“不首领怎么样了?”
“好一点了,但大夫说他这是心病,一时半会儿不能大好。”
“小产最伤人的底子了,就算不首领底子好,怕也是受不住。”
君闲毕竟是男子,他的父亲将嫁给妻主后的一切事宜都给他说的很清楚,包括葵水,有孕,以及谁也不想面对的,小产。
从前父亲老是担心他以后成亲,找的妻主不好,他那时听说有些妻主根本就不会体谅夫郎,他害怕,害怕自己的儿子也轮到这样一个妻主。
但也是时运造就,无可奈何的事情。
眼下也是时运造就,无可奈何,可好在池青道对他很好,天底下找不出来第二个会对君闲这么好的人了。
所以君闲知道这小产的危害,也就格外担心不秋草。
“是,大夫跟属下提过。”安一附和地点了点头,她心里也是一片着急,府里的补药也都在用,但不秋草就是不见起色,转回去,还是他自己在胡思乱想,心病作祟。
不秋草从前果断,沉思,这一场痛苦,竟然将他毁的差不多了,安一还在担心一件事,要是以后不秋草痊愈了,他这身子又不适合继续当暗卫了,到时候,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大概又会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