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夜未睡,第二天天一亮,她就去了崔正初的营帐,开头就是一句:“你喜欢我。”
不疑问,非常肯定。
就连一向勇猛的池青道都自愧不如。
崔正初懵了,“啊?”
“你想做我的夫郎?”
“啊?”
崔正初洗了把脸,总算是清醒过来,“将军,你刚刚说什么?”
“你喜欢我,你想做我的夫郎。”
崔正初心跳得如擂鼓,他索性看向殷白,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
他表面坦荡,但其实心里紧张坏了。
“那你早点跟我说不就行了?”
不安等待结果的崔正初被这句话噎住,“我怎么早点跟你说?”
“用嘴跟我说啊。”
“……”
听完如此惨不忍睹的故事,池青道伸手拍了拍殷白的肩膀,感叹道:“他一定很爱你吧。”
换了池青道,早一巴掌把殷白扇出去了。
两个人心里都装着人,一个心早就飞到西南去了,一个人在这里,灵魂却留在了安南。
池青道和殷白同时出发,池青道看她归心似箭,不由得打趣她:“怎么,殷将军,不想在京城久留了?”
“怎么不想,我还想着,有朝一日,我的权力要超过你,只是我身边得有人,”殷白侧过头,眼里的笑意也很明显:“你不也是吗?我们两个都一样。”
殷白先策马出去,池青道回头看了一眼偌大的京城。
她不一样,她不是为了权力,是为了君闲。
安南的祸乱,到她回去都已经平定得差不多了,唐欢将人捆了,等她回来发落。
还没到吴上川,远远的,池青道就看见有人在等她,于人来人往之中佁然不动,坚定地只为了她一个人。
肯定是在等她,池青道笑起来,她的王夫,不等她,还能是等谁。
很久之前君闲给她糖的那个身影和如今君闲等在吴上川城门前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小人成了大人,但终究还是到了池青道的身边。
岁月无情,但也不算薄待了池青道。
池青道勾一勾手指,好像越过时间,抱住了在大火之间凄惶无助的君闲。
告诉他,也告诉眼前的君闲:“我回来了。”
池青道一直在这里,现在,将来,都会在这里,在君闲身边。
君闲也将池青道抱紧,明明池青道没有离开多久,但君闲已经想她想得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