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剑为她亲手铸造,虽见不得铸剑的技艺有多高超,但已融入了她的心血,甚至可以说,剑也是她的“亲人”。
“好美的剑……”江允在经过雁晚允许后,情难自禁地抚摸上银色的剑身,立时感到了它的锋利,“它有名字吗?”
雁晚的眼神柔和下来,骄傲地道:“它叫‘明心’,明心致良知。”
正志明心,心不染尘。
见江允连连点头,雁晚又补充道:“你若是想学铸剑,便去求我身边这位,拜她为师。她铸剑的本事之高,令人拜服。”
程芙郑重其事地咳嗽几声,看向江允,道:“不必拜师了。既是传铸剑之道,我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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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做着兵器上的生意,自然在庄里设了剑庐。
雁晚知道江允对山庄的布局一无所知,便在第二天清晨练完剑后亲自带他去了剑庐。
程芙已经在剑庐等候。
她是名铸剑之道上的严师,直接切入了正题,向江允介绍铸剑的工序。
制范、调剂、熔炼、浇铸、加工,每一道工序,程芙都要求江允做到最好。
剑庐酷热,江允有伤在身,不能多呆。雁晚嘱托道,今日只需让江允画张图纸,学学如何制范,便不必继续呆在剑庐了。
这几步下来,江允居然显露了几分铸剑天赋,程芙不吝夸赞,直言若江允愿意,日后可做铸剑师。
江允不置可否。
他志不在铸剑。身为皇子,从小便被教导要忠孝仁义,求太平盛世,这些教导他自然会去履行,可这也不是他的志向。
十六年的人生,江允竟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不像裴雁晚,理想坚定,立志做天下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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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允把供浇铸用的型范留在剑庐里,抱着自己设计的新剑图纸回了住处。
他的住处,和雁晚是在同一个院子的。
远远地,江允便看见了立在门口与人交谈的雁晚,心里想道:“雁晚姐姐长得可真高啊,若是我能长得比她还高……”
雁晚原本正和师妹相谈甚欢,无意朝远处看了一眼,恰好看见江允孤身一人回来,便送别了客人。
她倚靠在门框上,笑道:“不错不错,还能找着回来的路。”
江允羞涩地抿抿嘴,将展开的图纸送到雁晚眼前,忐忑问道:“姐姐,等我将这把剑铸出来,你会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