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孙妙心脸上一片哀戚,又温言安慰:“阿姐,你放宽心,我定不会让你再受他的气。等他回来,我让他在和离书签字。”
孙妙心知道妹妹的脾气,只恐妹妹见了赵仁,又要大打出手,便劝道:“那你不要再下重手打他了,当心吃牢狱官司。”
“他个废物草包,不敢把我告到公堂上。”雁晚擦干孙妙心的眼泪,担心姐姐为这事继续忧愁,便转移了话题,打开自己随身的包袱,笑道:“我给你买了两件首饰。我自己不用这些,不知道什么样的才好,你且看看,喜不喜欢。”
一对耳环和一根玉钗被雁晚从包袱里取出来,小巧精致,戴在身上不会太过招摇。而孙妙心却眼尖地发现雁晚包袱里还藏了另一件东西,便好奇地伸手将那物拿出来,居然是一支尾端雕刻成雁鸟的木簪子。
是江允亲手雕刻给雁晚的那一支。
时间在这瞬间回溯,雁晚脑海中浮出江允把簪子赠给自己那晚的景象。
晃动的烛火,俊美的少年,木兰花的君子之魂,鸿雁的无拘无束……
孙妙心认出簪子上的动物是鸿雁,笑而不语地望着妹妹,静候一个解释。
“啊,我怎么把这个带出来了。”雁晚拍拍自己的脑袋,嫣然笑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的,也许是我收拾东西时太过匆忙,竟没注意到它也被我塞进了包袱中。”
孙妙心抚摸着簪子,问道:“是什么朋友?这只雁鸟虽生动,但并不精致,莫非是你那朋友亲自动手,专门给你做的?”
她瞬间便生出了无限遐想,若送雁晚簪子的人是男子,她可得好好警醒一番,莫让妹妹遇到赵仁那样的渣滓。
“我救他一命,他赠我这个做谢礼……”雁晚话还未说完,便意识到了孙妙心的发问意在何处。她嬉笑着捏捏孙妙心的手臂,佯装怒道:“阿姐!他没有喜欢我!我与他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以后,再难再见面了。”
“别生气,亭亭,我是担心你遇人不淑。”孙妙心摸摸雁晚的面颊,柔声道:“你当初‘挑’秦渊的眼光的倒好,他是百里挑一的玉面郎君,只是你嫌弃他爱管着你做这做那……”
那江允该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
雁晚生平不爱听说教,她见孙妙心颇有滔滔不绝之势,便捂住了姐姐的嘴,道:“饿了吗?饿了的话我请你吃饭去,我的马还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