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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岳知节俯身夺过雁晚手中的剑,将其远远扔开,随后,他居然冷笑着拨开剑鞘,将利刃指向雁晚右手的经脉,用力一挑,鲜血便顺着雁晚的手臂淌了下去。

    “别……别碰……”雁晚近乎绝望,她狼狈地卧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岳知节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而她却因为痛苦使不上一丝力气,甚至连开口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紧接着,男人又抬起一条腿,重重碾在了雁晚的手指上。十指连心,雁晚因为岳知节的举动骤然间又白了脸色。她感受到男人逐渐加重了力量,她的手指几乎快要碎裂!

    竖笛声再次响起,它激起了蛊虫的活跃,让雁晚浑身如同被千斤坠碾压,痛不欲生。但雁晚此刻最在意,还是被岳知节死死踩住的那只手——那是她用来拿剑的、被她视作生命的右手!

    忽然之间,岳知节惊呼一声,居然猛地朝后倒去!雁晚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只见不知何时醒来的小黑炭正弓着背,死死咬住了岳知节的肩头,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呜咽。

    蛊虫受笛声驱使,既然岳知节无法再吹奏笛子,那么雁晚身上的疼痛也会消散大半。雁晚瞅准了被岳知节扔远的剑,努力朝那处挪动身子,终于把剑柄握在了手中。

    小黑炭的体型已经长得很大,它靠体重与满嘴的尖牙暂时压制住了岳知节。岳知节需要双手才能抵挡小黑炭的攻击,他见雁晚已经摸到了剑,便慌忙抽出一只手,拽着小黑炭的脊背将它甩了出去,怒骂道:“哪里来的狗!”

    他的肩头被撕咬下一大块血肉,汩汩地流着鲜血。而雁晚也终于能勉强站直身体,她的右手已经握不住东西,唯有靠左手拿着剑。

    此刻正是深夜,雁晚的院子周围没有住人,而且她没有施展轻功的力气,已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若想保住自己的右手,并且活下去,她必须了结岳知节的性命!就算死在这里,她也要让岳知节陪葬!

    岳知节看见了雁晚眼中熊熊的怒火,暗道不妙,他毫不怀疑,如若眼前这个女人活下去,怕是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他眯起了眼睛,准备再次吹响笛子,他要裴雁晚死在无尽的痛苦里,死在自己的手中!

    谁料,小黑炭居然已经重新站了起来,它瞅准岳知节疏忽大意之时,以惊人的速度高高跃起,竟一口咬住了岳知节的后颈。岳知节恼羞成怒,他在痛苦之中扔了笛子,转而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接朝背后捅去。

    霎时间,雁晚便看见黑色小狗的腹部血流如注,红色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地上。但小黑炭仍不愿意松口,依旧攀着岳知节的肩背,令岳知节不得不分神应付。

    雁晚心一横,她用双手握住剑,如困顿中的雌虎一般,要为自己做殊死一搏。

    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还有未完成的理想,还有师母、阿姐,甚至还有京城中那个再也见不到的人……

    于是,她伏低身子,朝窘境中的男人奔去,岳知节反应了过来,横剑做格挡。此种情境下,雁晚的力量、速度都大大受了限制,尤其是她使用的还是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