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劝醒红月,让红月不再沉溺于对岳知节的感情。但自从她间接被红月所害,她心中便多了对红月的恨。
哪怕红月因这封信走到末路,雁晚也不会有半分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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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照写好了寄往京城的信,便拿给雁晚一观,她摸摸徒女的耳垂,道:“要重申牵涉到通敌叛国的旧案,皇帝十有八九会知晓,甚至插手其中。”
“皇帝?”雁晚微眯双眼,实言道:“自我闭关前与佟陨作别,已经好几日未曾想起皇帝了。”
“那便好。”周照甚感欣慰,又摸了摸雁晚的鬓发,“这封信会寄往我一位旧友的手中,她的夫君是刑部尚书。”
雁晚困惑不解,她把信还给周照,问道:“您曾经救过的人,不是刑部尚书?而是他的夫人?”
“你听岔了罢?”周照敲敲徒女的脑门,解释道:“迷迷糊糊的时候听睡前故事,的确容易听岔。我是因为救了他的夫人,才为全家召来灭门之祸。”
“您就不想报仇?”雁晚更加困惑,追问道:“换做是我,掘地三尺也要把灭门仇人揪出来,一剑一剑剁碎喂狗。”
周照冷哼一声,笑道:“你怎知为师没有报仇?我若有菩萨般宽宏气度,怎能教出你个锱铢必较的徒弟?”
“我没有锱铢必较!”雁晚急了,她明明是有仇必报!
“你现在就在锱铢必较!”周照瞪了雁晚一眼,好奇地问道:“红月若真因此事被定了死罪,你可会为她求情?你若开口,皇帝没准会听。”
“您把他说得像个昏君,把我说得像个祸水。”雁晚不满周照的话,她虽不至于期盼红月去死,但也不会替红月求情,“他做了皇帝,高高在上,坐拥天下,哪里还会惦念着我?”
雁晚一顿,仰起了脸,把伤疤展示给周照看,云淡风轻道:“而且,若不是红月养出来的蛊,我怎会在此闭关。无论她要受怎样的惩处,都是她该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