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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晚白日如此唤秦渊时,正站在柴房门口,江允当然听得见。她点点头,却起了逗逗江允的心思,笑道:“我以前唤他‘寻光’哥哥。”

    此语一出,屋里的气氛更加冰冷。雁晚全然不为此内疚,她得意地敲了敲江允的手臂,轻声发问:“生气了?”

    “嗯,气得快死掉了。”江允的话虽如此说,但听起来却像气得快哭了。

    雁晚揉揉他的掌心,当作抚慰,又道:“今天是腊月十三。雪天难行,我再不回云州,便赶不上除夕了。最迟后天,我就得出发。”

    江允闻言,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拆下了雁晚的发带。雁晚的长发倾落至肩头,她还没来得及出声,便感到自己的眼睛被发带蒙住,并听江允轻轻柔柔地问道:“你想不想要我?”

    雁晚想起昨夜做的噩梦,她在梦里总是犹豫踌躇,为此失去了太多了东西。既然已经摆脱了梦,她便万万不能学梦中的自己了。

    她眉眼含笑,答道:“可是我看不见。”

    “这有何难?”

    江允见她同意,便把她领到了榻上,让她坐在自己怀中。雁晚俯在江允身上,他扣住江允宽而薄的肩,轻轻道:“就这一次。”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能随意摸了摸,问道:“这是什么?”

    “……我的耳朵。”江允禁锢住雁晚的手,他生怕雁晚没轻没重,朝自己烫伤的疤痕狠狠来一爪子。

    但雁晚哪里是这样不小心的人,她的动作相当慢,给足了江允及时制止的时间。她顺着江允的耳垂一路往下,又问道:“哦,那这个呢?”

    “锁骨。”江允怀疑她在明知故问,但他乐意陪雁晚这样玩,便将烧伤了的手臂撑在背后,用完好的另一只手去护雁晚的腰。

    雁晚垂首亲吻江允的眉骨,手则一直往下探去。她的动作轻柔,很快令江允的双眸浮上了一层水雾。

    江允哭泣的声音犹如琉璃般剔透易碎,让雁晚觉得他下一瞬便要消散,她不得不停下动作,柔声哄道:“不哭了,三郎。”

    她说这话时,心里想的却是再哭狠些,我爱听。

    凭她的经验,以往每一次“不哭了”的哄劝,都未起到作用,只能让江允红着脸哭得更加梨花带雨而已。

    然而,江允却趁此机会拽过了雁晚的手,两人在瞬间颠倒了位置。他如今已经长到最高大、最俊美的年岁,他凭借这样的体格,轻轻松松便能把雁晚覆在身下。

    江允低低笑了一声,指尖拂过雁晚颈间醒目的疤痕,道:“我来罢。我怕你一不小心,为我的伤口雪上加霜。”

    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起身点一根蜡烛,蜡烛的光亮霎时填满了小半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