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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周岁,雁晚已在世上过了两个十二载,刚好是两个轮回。她曾痛恨“萤茧”荒废了她三年的岁月,却在此刻无比感谢那三年。

    萤火虫寿命短暂,蝴蝶却能冲破虫茧,重获新生。

    她要做后者,且要胜过后者。

    *

    景王府的主人已数年未庆贺过生辰,包括今年。更何况,今日还是端王的忌日。

    雁晚在王府门口徘徊了几步,她本想隐瞒自己与江允的关系。但转念一想,她过去便频频出入此处,附近的百姓们早司空见惯。

    偶有几句流言,她也未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那便大摇大摆从正门进!

    府中的景象与她所想的大相径庭,既无繁忙庸碌的仆从,也无华丽精美的布置——江允过生辰,何至于冷清到这个地步?是江允不愿意庆祝吗?

    雁晚直奔约定好的鲤鱼池而去,一路畅通无阻。

    江允听到脚步声,立时循着声音望去。身穿红裙的女子笑靥如花,正满心欢喜地向他跑来,他张开双臂,把来人接进了怀中:“慢点儿跑。”

    雁晚离开他的怀抱,看向身后的鲤鱼池。

    “鱼呢?怎么没有鱼了?”她诧异地敲敲石制围栏,她几乎要把身子探到围栏的另一头,看得江允心惊胆战,唯恐她要跌进池水里。

    此处原是景王府最具生机的所在,红荷绿柳,千条鲤鱼来回游动。如今,只剩下半池的枯水了。

    江允拽住雁晚的手臂,与她解释:“那些鲤鱼金贵得很,仆从照看不当,渐渐死掉了。”

    “好可惜。”雁晚斜倚在了栏杆上,她抚上江允的面颊,眼中露出缠绵的情意:“那年你唤我来王府,满池都是缤纷的锦鲤……”

    她柔和话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暴怒:“大过年的,又逢你我生辰!你把‘死’字给我收回去!”

    “你何时开始,忌讳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江允握住雁晚贴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与她贴得更紧:“雁晚,我现在不信这些。”

    “我原本也不在乎。”雁晚面色稍霁,耐心道:“自我被人暗害,我才知道……活着是多么重要。我曾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五次三番死在我面前,我未有一次救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