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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凤钗取出搁在一旁桌上,露出下面一沓子,写有字迹的厚厚藏金宣纸。

    这种宣纸藏金谓之金箔,而这金箔宣纸,普天之下却也只有皇室才用的得。

    最上头的一张上,金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句:你莫要胡缠,我赐件水白琉璃给你赔罪可行?

    落款是天嘉二十一年立春。

    下一张:什么?行罢,那件水浮杯给你留着便是。

    再下一张:你不要太过分,不就是一件翅木屏风?我回头让人给你送去就是。

    ……

    这厚厚的一沓子宣纸,竟然是当今陛下亲手写下,甚至还盖了玉玺的‘账’!

    发现了什么秘密的白诺低呼一声,又连忙做贼似的掩住了自己的嘴,唯有一双镶在眼眶中的如玉瞳仁儿转的十分欢快。

    傅椋柳眉一扬,又将凤钗收进盒中,她指尖敲击盒子表面,眸如三月的阳春水波光粼粼。

    “此番难得回京一趟……”

    她话音顿了顿,掀唇一笑,三月春风转瞬化了那午夜子时的阵阵阴风。

    “有些人欠下的债也正好一并给讨了罢。”

    白诺俏皮的眨了眨眼,抹了口脂的软唇嘟起,还没来得及出声,却不料正在行驶途中的马车陡然停了下来。

    具大的惯性使得傅椋在情急之下只顾将盒子护在怀中,但她的整个人却因为稳不住身型,而因为惯性被狠狠的摔在马车璧上,撞的头昏眼花,苍白着脸半天起不了身。

    车外骏马嘶鸣不止,喧闹嘈杂一片,有人怒声呵斥道:“什么人?!”

    白诺在匆匆稳住身子后,就十分着急的来扶傅椋坐好,她面染怒意将要掀起车帘斥责外面驾车之人,皓腕却被傅椋微凉的掌心给牢牢握住。

    于此同时外面忽然有人高声嚷道:“有刺客,快!保护娘娘!”

    紧接着淋漓的雨声中忽然就响起了一阵兵器碰撞,令人牙齿发酸的声响,还有隐隐约约的利刃破空声。

    白诺陡然一惊,当即拉着傅椋远离车厢四壁。

    只听嗖嗖嗖的几声,长箭破空穿透马车厚重厢板,闪着寒光的铁器箭头直直印在二人眼底。

    “这些人!”

    白诺咬着牙,连俊俏面庞泛都气的泛了红,她从腰间解下长鞭将傅椋牢牢护在身后。

    “还真是王八咬人不松口了!”

    车顶上陡然传来重物跌落声响,白诺双目睁大,反手使力将傅椋推向一旁,闪着凛凛寒光的长刀自车顶刺入她二人之间,锋利的刀刃削去白诺耳旁因为闪躲飘起的一缕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