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他多年被祸害出来的经验,只要这位这使坏儿的小眼神一出,他十有八九准得倒霉。
抄几册书,破个小财什么的,已然算是很轻了。想起年少时经历的其他种种,穆商言嘴角猛的一抽搐。
他当初究竟是为何,才会看上这么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的姑娘?
“榆木脑袋?你这是看上谁家姑娘了?”
傅椋被穆商言这突如其来的话问的蓦然一愣,忽觉心尖上像是被什么小东西给轻轻挠了一爪子,这爪子不尖也不利,挠起来不疼不痒也没什么滋味儿,但就是很令人在意。
在意这是个什么东西挠出来的。
穆商言听她问话也是一怔,继而在意识到,自己在愣神中竟然将心中所想叹出,面色忽然一变,当即矢口否认:“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越是这般火烧眉毛似的急于否认,傅椋便越是觉着他心中有鬼。
那双水亮亮的眸子一眯,她当即起身绕开那张圆桌,近了穆商言身前道:“那你方才说了什么?言哥哥?”
她慢悠悠的一字一顿。
穆商言瞳孔骤然一缩。
此时已近子时,殿中十分安静,唯有窗外没有丝毫停歇迹象的雨在滴滴答答,纱笼中的烛火已燃烧过半,昏黄的光晕拉长了两道几乎要交叠在一处的身影。
傅椋离他很近,近到穆商言能闻到她身上清淡的甜香,那是不同于其他配置香料的特殊气味,是属于傅椋自己的味道。
就像是才结花苞的杏树被春风吻绽,颤颤巍巍的将第一缕香气回赠。
她很是专注的看着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中盛满算计精光,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急于炫耀,得意翘起尾巴的小狐狸。
神情间竟同方才的穆书夜有几分相像。
不愧是自小就养在恭安王府的人,穆商言的余光中,映入她头上的还戴着的白簪花。
一丝妒意顺着他的心,沿着血液在身体的脉络里扩散。
穆商言的眸色深了深。
傅椋察觉到他视线的变化,黛青色的眉梢还未扬起,就被人攥住了腕子一把拥进怀中,她挺秀的鼻梁重重撞上男人的胸膛,酸涩感一下就涌了上来,痛的她立马低呼了一声。
发什么疯?
一声质问化作听不清句子的含糊嘟囔愉悦了男人。
穆商言展臂将眼前的这个小女子结结实实的拥进怀中。
那双向来在外人面前深不可测的眸中此时盛满了笑意,他不顾傅椋的挣动,厚实的掌心贴向她的发顶用力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