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昭仪一听,当即脸色变了一变,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从她强扯出的这个笑脸来看,傅椋笃定她必然是深受过‘兰害’的。
“原来是贵妃的家眷,”昭仪僵硬地笑,面色不怎么好,“这是要往嘉悦宫里去?”
白诺在一旁答了声是。
御书殿同嘉悦宫离得不近,但大差不离都在一个方向。
王月瑶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她进宫约莫有一个年头,虽没什么好家室或是大本事,但仗着小曲儿唱的好听,编出的舞花儿好看,也得过圣上几分称赞。
所以才得了圣恩被分管了乐舞坊,编排宫里头这大大小小的宴上舞曲。
她自以能借此得几分恩宠,笼一笼圣上的心,却不想偶听坊中舞女谈论,才晓得这些个舞曲并非是当今圣上喜欢,而是早已被打发去静安的那位傅娘娘喜欢。
人都不在这,陛下竟然还如此念着,不过一个犯了错又不在宫中的女子,纵使是往昔的皇后又能如何?
帝王之心最是深不可测,宫里头又美人如云,喜新厌旧是寻常男子的通病。
男人嘛,只要她施施手段,获得龙恩又是什么难事呢。
她自问算盘打得极好,可谁曾想,竟会半道上杀出兰妃这么个贱狐子来。
瞧着眼前容貌姿色可谓称得是上乘的女子,王月瑶在妒恨之余,心思却难免又活络起来。
贵妃虽势大,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惹恼,但眼前这小女子确实冲撞了她,众人也都瞧在眼里,她借着给点教训当是不过分罢。
不然,她这昭仪的面子又该往哪里放?
只一个眼神,身前的小太监就悟出了贵人的意思,他眼珠一转,当即尖声叫起来。
“这宫里可比不得你们宫外头,宫里这规矩多得很,纵使是进来看望兰娘娘的,见着咱家贵人也该要行礼。按照规矩,你们既冲撞了贵人,就该吃板子,但咱家娘娘心善,板子给你们免了,便一人掌两下嘴吧。”
这话说得傅椋就想笑了,她自也不会藏着掖着,就兀自笑出了声,秀肩颤动,清脆的嗓音宛若黄鹂。
“规矩?是哪一条规矩,掌嘴?你可是要来掌我的嘴?”
这一声笑,显然是当着在场所有宫人的面,狠狠打了王月瑶的脸。
女子面色变了又变,显然是被气着了,这回连小太监传话都用不着了,她捂着胸口,蹙着眉,含着声音娇滴滴斥道:“大胆!”
小太监当即顺杆爬上,“来人,给咱家拿下她们,掌嘴!”
身后跟着的几名宫女们就要上前来拿人。
白诺当即抽腰长鞭,甩得一旁砂石迸溅,地上一道显眼鞭痕,“谁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