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是苏衍提上来的,能力也看得过去,安修竹倒也没瞒着,言简意赅道:“皇后娘娘。”
两位青年互看了眼,哇了一声,“原那位就是皇后娘娘。”
不得不说,傅椋一身皮囊还是十分唬人的,往那里端正一坐,拿一拿架子也有几分贤良淑德的劲头,只可惜……
安修竹嘴角抽了抽,好端端的怎么就长了个嘴呢,他提点两位,“方才殿中的事情听一听便罢,切不可言传。”
两位大人连忙点头,将嘴捂得严实,乱传陛下的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殿里。
傅椋见外头没了声响,撩了帐子偷摸去瞧,正看到穆商言走来,身后已经没有人了。
手下用力撩开帐子,傅椋自觉方才确实损了当朝陛下的面子,正要摆出几分诚恳模样道一道歉。
穆商言去忽然望着她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傅椋一愣,下意识道:“穆狗蛋儿?”
穆商言黑着脸,“上一个。”
上一个是什么?
傅椋实在记不得方才都胡乱嚷了些什么,只得扒着手指头从头数,“穆穆?商商?言言?陛下?夫君……”
“哎,”穆商言当即应了声,趁着傅椋没反应过来又迅速转移话题,“还不起来?卯时都过了,晚市早开了,上不上街了?明日里我可没空陪你胡闹。”
这话接的急,但却将傅椋注意力引去,她往外头一瞧,天色果真都暗了下来,连廊上都点了灯。
惦念着穆商言的钱袋子,傅椋连忙骨碌爬起来,要唤白诺来梳头,却被穆商言拦住,当朝陛下目光闪烁。
“唤什么,她不在外头,早叫我打发着陪母后去了,我来给你梳。”
傅椋:……
“你这是什么眼神,”当朝陛下有些恼羞成怒。
傅椋不想和他闹,但早上那两条蜈蚣似的眉毛着实令她气的不轻,打定主意不在让穆商言碰她脸面半下。
她可丢不起那个人。
见穆商言拦着不让叫人,傅椋白眼一翻,下颌一昂,小巧鼻尖里发出轻哼,“不叫就不叫,不叫也不叫你动手,本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言罢,她打散了发髻,随便吊了个高马尾在脑后,戴上玉冠,竟是作了男儿打扮。
穆商言:……
如此一耽搁,出宫的时候已经卯时三刻了,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今日恰逢十六,圆月和玉盘似的挂在天边落下银辉,四周星子点点,最西头还绕着些许残阳仅剩的云辉,如女仙们多彩的锦缎批驳似的。
街上的商铺都挂上了灯,四周亮堂堂的,来往的行人不少,热闹劲头十足,傅椋已经许多年没见过这般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