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几年听闻穆商言当真娶了那位傅娘娘,她气得差些没咬破手绢,想进宫又没有门路。
后来好不容易盼着那位娘娘倒了台,经由兰贵妃主持的选秀进了宫,却一夜宠幸都不曾有。
本来这宫里的,除了兰娘娘那处外,陛下也都不曾去过,几宫间倒算是相安无事,各凭手段,但谁想,那一位竟然从静安回来了。
想到这里,薛璐就咬牙切齿,她这一回来,还有她们什么事情。
“回娘娘,”宫婢垂头摇了摇,“奴婢不曾看见陛下。”
薛璐实在是累了,虽心里还惦记着穆商言,但动作已然慢了下来,正当她犹豫着要歇一歇,等见了穆商言再动作时,却忽有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后传来。
“呦,这不是薛娘娘吗?大晌午的,怎么在这里扑蝴蝶玩儿呢?”
这声音娇娇柔柔,尾音带钩,极具特色,薛璐一听就晓得这人是谁了,如果说傅椋她讨厌得狠,那这位,她便是恨了。
刚进宫那会儿,她就吃过这人的亏,当真是蛇蝎心肠,不择手段了。
尽管眉眼间有了疲色,薛璐仍旧强打精神,她转过脸,秀鼻朝天,冷哼一声,连虚与委蛇都不想。
“这不是苏娘娘嘛,怎么?你这管天管地的,还能管嫔妾在这里扑个蝴蝶。”
苏兮倩拈着帕子顺了顺胸口,面色偏白,“娘娘怎的如此凶?妾身只是看这日头颇大,忧心娘娘中了暑气……”
她微微一顿,又低声,轻扬柳眉,“左右陛下也是不会心疼的,娘娘还是啊,悠着点身骨好。”
薛璐:“你!”
远处傅椋和兰絮只见这二人忽地凑了近些,方才压低了声音也未曾听见说得的是什么,但见薛璐猛然间变了脸色,伸手就去拽苏兮倩的袖子,拔高声调。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苏兮倩一个不察,脚下踉跄一下,身后的宫婢不甘示弱,立马上去推搡开了。
傅椋眼前一亮,当即摆正了身子,要看一场揪头发,撕衣裙的好戏。
兰絮漫不经心目光扫去,却倏的一怔,不远处,一道明黄身影正朝着这端走来了,丁诺在他身旁不知在说些什么。
怎么的,她嘴儿今儿是开过光了?真将这尊大佛给说了来?
她连忙扯了看热闹的傅椋一把,探出大半个身子去,“那狗,咳,陛下来了!”
傅椋眸珠一滚,随声看去,没忍住扑哧一下乐出声来,“这要是让他撞见了,恐是又有得闹了。”
兰絮:“现今儿说得不该是怎么避一避他?你怎么瞧他的热闹来?”
傅椋:“我又不惧他,再者了,还有帐没同他算了。”
想起穆书夜叫她白去一趟的事,傅椋磨了磨后槽牙,她才不信穆商言半点也不晓得其中门道,怕不是两人合起伙来诓她一人。
那端正撕扯起来二人,不晓得是哪一宫的奴婢看到了穆商言,当即低呼一声,“娘娘,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