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里的外金便是如此。
而若这位得民心的三王子死在大盛,那么后果自不必说。
“你且坐过来。”
傅椋摆正了面色,叫人过来,准备露上一手高超的改头换貌之术,玩上一出戏本子里讲得灯下黑。
藏人是不能藏的,屋内总共就这么大点的地儿,必是能叫那群粗鲁的给搜出来,届时就算有理也讲不清几分,说不准还要露一露她的身份。
当然了,露一露倒也没什么所谓,她不觉丢脸,但那只能是最后实在没有法子时的下下策了。
毕竟她可不想明日里头,呈上穆商言案前的折子,写的都是谴责当朝皇后同兰贵妃在红楼厮混的事。
怕不是兰老将军当场就能发起飙来,举着棍子要打折兰娘娘的腿。
至于为什么不是她的,嗯,虽然有些不大想承认,但有时候做做皇后也是蛮好的,咳……不过嘛,为友者,她必是不会叫兰娘娘沦落那番境地……
胡乱思量间,人坐到了面前,傅椋朝一旁的明月姑娘要来脂粉,在两道极其诧异的视线里,就要往青年的面上涂抹开。
青年下意识往后躲,却在傅椋轻飘飘的一眼里又僵了身型。
他手脚无措,浑身僵硬又警惕,如绷紧了弦的长弓,挺着腰脊,任由着傅椋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抹上脸,目光更不晓得往哪里放去。
胡乱看了一阵,最终落在了对面人咬着刷杆子的朱唇上。
看起来好软的样子,青年胡思乱想着,面皮沁出红意。
傅椋诧异瞅去一眼,不过就是描个脸而已,怎么就红起了脸?莫不是被气得?
待官差们终于吵吵闹闹地搜到这一间时,房中间已经彻底安静了下去。
青年换了一身新衣,明月又重新燃了香,除却白诺和春梅站在两侧外,四个人好生聚坐案旁。
明月掌心出了汗,她紧紧握着琵琶柄,装模作样地拨弄琴弦,听着外头愈发近的嘈杂脚步声,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别紧张,”傅椋宽慰她,“我总是能保下你们的……”
话音未落,门就被推了开来,明月手一抖,琴音突兀地拐了个调,断在了一半。
傅椋和兰絮皱起眉头,转脸过去,似被扰了雅兴。
“这是干什么的?”
为首官差虎目一扫,厉声呵斥,“奉安府办案,都老实呆着别动。”
一路跟随着官差,急白了脸的老鸨子忙挤上前来,再看清房中人后微微一愣,她虽疑惑房中怎么凭空多出一人来,此时却也无暇顾及,忙赶着打一番圆场。
“官爷,官爷,你看这都搜到这一层了,当真没见过您说得那个什么外邦人啊,您看这么一搅合,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