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巧事,一时竟不知该说是傅娘娘运气好,还是他的运气好了。
看穆商言一时怔愣没有讲话,傅椋斜眼过去,以为他是不信,又或是心疼那几件东西,便冷冷轻哼一声。
其实说道理,这种事情要放在她身上,也是不信的,但谁又想到天下里当真就有这般巧的事情呢?
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将证据拿一拿。
就譬如那个三王子手臂上的刺青,她虽不晓得那是隔什么意思,但穆商言总是晓得的吧,于是言之凿凿地开了口。
“他手臂上绘着个太阳似的刺青,”傅椋伸出手指在半空里比比画画了番,“大致长得是这么个模样。”
“是他。”
穆商言倒也没有去瞒傅椋的意思,也猜出小女子的心思,手下握暖了一只手,又去换另外一只。
低沉的嗓音里透着几分无奈和好气。
“你想要的东西,我哪回没允你?又何时同你斤斤计较过,在你眼中,我就这般小肚鸡肠?我没有不信,只是有些许诧异,不久前,我才得到他失踪的消息,他现下还在那处?”
傅椋不晓得失踪这件事情,此时听穆商言一讲,也有些惊讶,觉得确是太巧了。
她想了一下,又摇头,“方才他讲有人会去接他,此时恐怕是已经不在了。”
正如傅椋所言一般,她同兰絮离去还没有多久,就有一辆官家的马车将人从风华玉露中接走了。
宫中的御饲坊间有一批绘着图腾,专门用来昭显身份的车架,任谁一看也知其中坐的是宫中贵人。
在玉京中行驶时,一般没人敢冲撞了去,颇有些明目张胆的灯下黑意味在里。
穆书夜便是以穆商言的口吻拟了道旨,差着人赶了这种车前去接人。
坐进马车,又见得车中专程来接他的穆书夜,萨格才缓缓松了口气,放下‘提心吊胆’,拿起案上茶盏猛灌了几口,对这位友人苦笑了一下。
“来你们这里,真是太危险了。”
听着熟悉异域风的口音,穆书夜放下手里的书卷,笑着摇了下头。
明亮的烛火衬得他五官更显柔和和温润,墨发丝丝缕缕,如上好绸缎般披散肩头,他不仔细算计人时,当真能称得上一句明月清风,公子如玉了。
他目光落在萨格面上,尽管已经听人禀过,却仍旧流露了些许惊诧。
“还好吗?萨格。”
萨格点了下头,见穆书夜看着他,不免几分兴奋起来。
“你知道吗?夜,我今天遇见了塔塔利亚,他可是太厉害了,这样这样,就用你们大盛女子描妆的东西,就叫那些抓人的认不出我了,看,”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活似那是他自己的杰作般,“是不是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