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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娘娘幸灾乐祸,抵着细腻光滑的下巴蹭了蹭,赤红的蔻丹在光下艳得逼人。

    “我估摸着后宫里头的那几个,怕是要连帕子都咬破了罢,你且同我讲讲缘由,让我也乐呵两下,不然单就这扣俸的事,我可是要算在你头上了。”

    傅椋晓得她有钱的很,不会怎么同她计较这么点银钱的,但想来,蚊子再小也是块肉,被扣了难免还是有几分心疼的。

    只是,穆商言扒她门的这一件事着实不算是什么正经大事,自也不是头一回了,怎的这次就闹得满宫风雨了?是叫哪个碎嘴的给传出去了?

    捏了捏指间软趴趴的胡瓜片,青翠的碧色衬得那半截指尖更显白皙。

    傅椋艳丽的眉眼间带了几分好奇,“你先同我讲讲,宫里头都是怎么传的?”

    “也没说什么,”兰絮翘起手指,装模作样的在光下细细打量新涂上的蔻丹,“就不过是说,咱们陛下叫皇后娘娘在殿外关了一夜,挠了一整晚上的门罢了。”

    “造谣!这简直就是□□裸的造谣!”傅椋忿忿,“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哪里算得上一整个晚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他了似的。”

    言罢,她将凤钗的事情讲了讲,抱怨了下那玩意当真是死沉压脖子难受,又说道穆商言讲她是母王八的这一件事,神情间更加忿忿不平了。

    这话叫兰絮听在耳中,免不了嘴角一抽抽。

    要知道,这普天之下,有多少女子以戴上凤钗为殊荣,尤其是身在后宫中的这一些。

    若不是她晓得傅椋脾性为何,还真就以为这话是她讲出来同她炫耀炫耀的。

    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傅娘娘倒是好,竟然还在这里嫌着压脑袋疼。

    若是要叫那一群后妃听到,怕不是个个吹胡子瞪眼,都想冒着大逆不道找机会套一套她的麻袋了。

    傅椋的那对凤钗,兰絮是见过的。

    且不说看起来华丽程度如何如何,便是上面镶嵌的宝石,每一枚都是不重样的价值连城。

    就单说那枚衔在凤嘴里的‘鸽子血’,那可是楼兰国归顺时呈贡的镇国之宝。

    但凡是个长眼的,都能从中看出穆商言对这没脑子的情义来,可唯独这个没脑子的,却从头到尾权当是做戏。

    她倒也不仔细想想,亏平日里的聪明伶俐,怕是全吃进肚腹中了。

    但这种事情,兰娘娘自诩是局外人不怎么好开口,可要那没脑子的自己开窍,怕还不知是猴年马月,有的蹉跎了。

    想到这里,兰絮又莫名对穆商言起了几分同情。

    “还有一件事,”傅椋从笑闹中正了颜色,“我从他那里听来了陆璋的事情。”

    这件事,兰絮多少也是有些在意的。

    不过当听到傅椋猜测这件事,或许是苏衍埋下的套路时,她却冷笑了一声,“这狐狸竟是连我也算计在里面了?”

    瞧着兰娘娘双目冒火,活似话本中讲道的,那位往西行去,毛嘴雷公脸面火眼金睛的行者,怕她学着所谓‘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术法去闽南找人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