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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能在耽搁了,不然谁晓得又能发生个什么事情。

    梁呤见傅椋这个时候过来有些诧异,待听了小丫头故作委屈的抱怨,讲自己今日里诸事不顺,必是冲撞了太岁时,没忍住地露了笑。

    她刚念完晚经,便领着傅椋又往佛堂去烧‘破太岁’的香。

    路上想起今日里穆商言专程来讲得种种,梁呤带着些试探,想帮着问问小女子在这件事上究竟是怎么想的。

    佛堂中,莲花盘里头点着豆粒大小的酥油灯,千百盏明亮摇曳,绣了上好金莲的蒲团在光影中静置,屋中佛香浓郁,叫人人心神不自觉地静下,仿进了这个门便是另一方天地。

    盘坐莲台上的菩萨兰莲指点唇,手托净瓶,面容是悲天悯人的普渡之相。

    傅椋其实不大相信有神鬼一类的,但世间万物总有说不上的玄妙,她既是来了,做这种事情自也是心存敬意。

    她接过点来的三只长香,对着太岁的佛像虔诚地拜了一拜,在手腕上系了个红布条,又念了几句万事诸顺之类的话。

    待将长香插进香炉,袅袅青烟缓缓,她才终是放下了几分心,陪着梁呤一道从佛堂离去。、

    “阿椋,”梁呤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近日里同言儿如何?”

    傅椋眨了眨眼。

    长辈问起,尤其是她还万般敬重着的,自然就都捡着好话讲,意是在讨长辈一个开心,诸如什么陛下待我极好,总是能惦念着云云一类,昭显他们感情很好的话。

    这听在梁呤耳中,心下门儿清,自知是丫头专来哄她的场面话。

    她寻思着自家那小子在傅丫头面前,已然就成了蜷缩起尾巴的胆小鬼,畏手畏脚,远没有朝堂上训斥人时的威风模样,亦不如幼时胆大干脆。

    她这做娘的,倘若能帮衬一下,自然也是要帮一下的。

    于是梁呤直白道:“你就晓得哄我这老人家开心,倒也不必瞒我,那混小子可是都同我讲了清楚。”

    “当年你并不是真心想要嫁予他的,而不过是他用了些不入眼的下流手段罢了,也确实丢脸。”

    傅椋一怔,显然没想到穆商言会将这档子事情讲给太后母后听。

    这个事情罢,他们私下里心知肚明,互相谋划着,也就罢了。

    可闹到长辈面前,让长辈知晓,这算是个什么事?这可算是个大事情了!

    傅椋心里难得有几分忐忑,又有些内疚和不安,心下里沉了一沉,仿若凭空就压了块大石,让她些许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抿了下嘴,眸光闪了闪。

    穆商言上位约莫有五六年的光景了,后宫中却至今没有一子嗣,傅椋不晓得他是不是想效仿父皇,也就是已经逝去的太上皇穆泽琰。

    想起当年听说过的事情吗,傅椋咬了下嘴,又拧了拧眉。

    相传,琰帝继位时并不允许后宫中有嫔妃诞下子嗣,故常常赐避子汤于众妃,后来遇见梁呤,一见倾心,这才独宠一人,有了穆商言这唯一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