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请来的沈月夕木着一张脸,熟门熟路地把脉探色,又提笔写下张方子,才和穆商言一板一眼地交代起来。
“是受了些寒,但不打紧,睡上一会,若是半夜发出来,便将药煎好吃了,明日便好了,若是发不出来,怕是会生些虚汗嚷着热,拿被裹一夜也好了。”
“记得吃药前最好喝一些粥。”
交代完,沈月夕留下方子就背着药箱走了。
穆商言叫丁诺拿方子先去找人煎好备在那里,以免半夜里匆匆忙忙的。
又叫来白诺仔细问话。
暗卫虽随奉护在傅椋身旁,却不近侍,远不如白诺这贴身丫头知道得多。
被穆商言唤来,白诺心里难免忐忑几分,她对穆商言行了番礼,才将下午的事情讲了讲,却没有讲傅椋去御书殿是为了送冠的事。
再讲到傅椋原是被红尾锦鲤所引,想去钓几条时,穆商言免不了嘴角一抽,没好气地望一眼榻上酣睡正香的小女子。
养出来的金贵鱼不吃,非要捡着观赏鱼吃,什么毛病。
“救下的那个丫头现在在哪?”
穆商言眸色深沉,昏黄烛火落在他眸珠上,好似覆着了一层亮釉,使那双眸子瞧起人来更为逼人。
白诺一时愣住,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回,既担忧穆商言怪罪了,又怕傅椋醒来是要生气的。
穆商言倒也没想为难一个小女子,“朕不问了,但今日事,你护主不利,自下去领罚罢。”
丫头颔首退去,余光扫过榻上傅椋时,难免带了些自责和内疚。
吱呀一声,门被合了上。
穆商言走近帐边,撩开一小角,见得昏暗下,散发的姑娘睡得安逸,那颗飘忽不安的心才终于是放下了。
不知不觉夜深了下去。
万籁俱静中,傅椋睡得朦朦胧胧,只觉浑身热得很,又出了好些汗,黏黏糊糊的,难受得厉害,再加上口中发干,便醒了过来。
隔着模糊一侧纱帐子,只能瞧得外头昏黄,傅椋正想唤白诺倒一口茶给她,却忽听见些许不大的簌簌声响。
这声音在寂静夜中格外显耳,好似是有个什么人,在翻找什么东西似的。
莫不是进了贼了?
念头闪过,浑身一个激灵,傅椋当下清醒过来,舔了舔泛干的嘴,一手攥着被子一手伸去,小心翼翼的将帐子拨开那么一道微乎及微的小缝,从里往外看去。
作者有话说:
男主不是昏君不是昏君不是昏君,只是在他心里,傅椋就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