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页(1 / 2)

她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件事儿说得十分陈恳,顺带明里暗里提点一下义兄,下一次挑张好看些的脸,然听在穆书夜耳中,却仍令他抽了下嘴角。

    这丫头莫不是变着法子讲他审美烂得很?

    萨格也在旁跟着笑,对傅椋的话十分赞同,傅椋满意看他一眼,对此有眼光的颇为赞赏,却不想又惹得穆商言沉下脸来,轻哼一声。

    兰絮在一旁拿着扇子摇,春梅也在旁拿着扇子给她扇凉风。

    兰娘娘一向最是怕热,若是搁在往日里,今儿这种天怕是早早就躲去池边贪凉了,但偏又想凑得这份热闹,倒是难为死她了。

    平日里在宫中还能露个胳膊露个腿的散散热,出来却不可如此作为,只能拼命拿着扇子往自个身边扒拉凉风。

    倒是方便了坐她身侧的傅椋,只觉小风嗖嗖刮得凉爽,免不了惬意地眯了眯眼,只觉不用自个儿动手扇风,当真是得了趣了。

    正巧穆商言叫人送了些凉汤冰粉什么的上来,雾蒙蒙白气一缭绕,仿似霜华白雪降下,当即就凉快了下来。

    兰絮眯着眼朝她看来,似笑非笑的,似是在问她这股子小风吹得爽不爽,傅椋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尖,忙撩起袖子装了碗冰粉,又捞了好些冰块进去,才端去兰娘娘面前。

    这时只听下头铜锣一声敲了响,喧闹声渐渐静下来,傅椋下意识张望去,心道是开了场了。

    花魁会的第一斗,斗得是舞技,在风月中讨生活的姑娘们,或多或少都会跳上一段来助一助兴,但真正跳得出彩的,能在这种场合里拿出手的却是不多见。

    这也是三场比斗当中,傅椋最喜欢瞧得一场。

    因着她自己是完全不精于此道,所以每每见那些个娇俏姑娘身着舞衣,纤细腰身如蛇一般扭得柔软自然时,都不禁万般感叹。

    继而又低头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腰身惆怅一下,近日里头是不是吃得胖了二两肉,若是瘦下来,是否也能学着扭上一扭?

    当然了,在轻微尝试几次后,不是抻着腰就是扭着胳膊的傅娘娘,毫不犹豫地打消了这个‘惨绝人寰’的念头,愈发觉着这种事不是个常人能做出来的,实属是万般艰难。

    所以对于那些个舞跳得好看的,也就不免另眼相待了番。

    头一个上来台的,是一身赤红舞衣的姑娘,发顶上别了朵足有拳头大小的艳丽牡丹,阳光一照,金灿灿的,十分晃眼。

    她一出场,下头人群立马就有了骚动,隔着老远儿,傅椋都听到有公子哥撕心裂肺地叫嚷起来,她侧耳去听,好似是在喊的什么“必胜”,又或是‘最美’一类的口号子。

    台上美人显然也是听了见,便水目悠悠往这端瞧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面上陡然升起些许红霞,含羞带怯的盈盈一福身。

    但也不晓得是不是傅椋生了错觉来,总觉着她方才瞧过来的那一眼不是看那叫嚷得‘撕心裂肺’的公子哥,而是朝着他们这一端看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