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得异常的沉默让气氛冷凝,还是那句话, 没有第一时间否认,之后的就都是掩饰。
“动了……”她说出这一句,如释重负一般。
这事奚容想不出要不要瞒,兄弟会不会因她相争, 会不会闹到明面上, 她都不知道。
但此刻明显是瞒不住的, 若能改变些什么……或许也是好事。
宫秋庭从未有过这种被谁的话打得一懵的状态。
即便知道存了可能,但真听见她说出口,那滋味……实在难言。
“动了”两字在他脑中循环万次,一次浇起一重毒火。
“怎么个动法,梨儿说说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又是下意识的伪装。
奚容将头偏开,闭眼说道:“大公子,亲了我。”
气氛一瞬间更加冷凝,宫秋庭眼底的柔情再寻不见半点踪迹,冰凉的手挪到前面,按在她脖颈脉搏之上。
她察觉二公子动了杀机,但这一回是对谁的,奚容不知道。
若宫秋庭真想杀了她……不是没这个可能,伤了主子的脸面,比起亲生兄弟,她这个奴婢好处置太多。
奚容忍不住泛起悲凉,又后悔自己一开始没藏住,若为此赔了一条命,实在冤枉。
宫秋庭细细摩挲那脆弱的一截,“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梨儿可情愿?”
奚容已经放弃了思考:“并不情愿。”
宫秋庭心里被毒火烧着,比她更不好受:“这让我如何信你?”
一想到他的梨儿被宫椋羽碰了,他们如自己方才那般亲密勾缠,宫秋庭便压不下杀性,盘算起要怎么杀了那人才够泄愤。
眼前已是风霜刀剑,奚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能卖乖:
“他……轻薄奴婢那日,奴婢才知大公子的狼子野心,便早晚冲了两回井水弄出风寒,才借此避开了他。”
这话真若一眼冰泉浇入火中,灭了怒火,宫秋庭闻言怔忪,眼中湿漉漉地泛着雾气:“风寒,可要紧?”
这骤然软下来的态度让奚容松了一口气,“已尽都好了。”
知道奚容为了避开宫椋羽竟然牺牲至此,宫秋庭心里那点怀疑尽散去,她被别人轻薄的郁闷也暂压下。
这又不是梨儿的错,她已是受了委屈,这帐他会加倍记在好大哥的身上。
还记得她跌入冰湖,身子本就不好,宫秋庭正色:“往后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然后又笑:“我和梨儿的‘好’字还未生出来呢。”
她眸光躲闪:“公子何故又说这个……”